魏胤漓留在原地,脑子飞快转动。眼角瞥见在活蹦乱跳的一只山鸡,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她走到鸡圈内拔出那三支箭,高举在人前,“诸位,且静静。”
众人安静,都看向她。
魏胤漓扭头转向小贩,高声道:“老板,你把大家都骗得好苦啊。”她笑着把那支被压弯的箭抛给楚会富。
楚会富站在人群中接过箭,随手比画了比画,“哦吼~好缺德啊!竟然是弯的。”
小贩怒目圆睁,欲要狡辩,谁料魏胤漓抢先一步大声哭诉,“难怪我师兄回去总说他射艺明明不错,却总是射不中山鸡。哎呀,我可怜的师兄呀,真傻啊,被人欺骗了都不知道。”
小姑娘盈盈落泪,好不凄惨,她疾步回到楚会富身边,扯着他袖子抹泪,“呜呜呜,我那可怜的师兄,回去还自责到吃不下饭!甚至偷偷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哭泣。嘤嘤嘤~师父,师兄好惨啊!”
楚会富愁眉苦脸,他的衣袖啊!好惨啊!
“哎呀~苍天啊!大地啊!真是该死的奸商啊!难怪我大半夜总是听到哭声,我还以为是闹鬼。原是我那可怜的弟子在偷偷哭泣呀,哎呀~他打小脑子不好,唯独喜爱射箭。没日没夜的练,废寝忘食的练。本出来借移动活物证明自己,且不知,箭都让人动了手脚。回去还独自生闷气,变得颓废不堪。你们要害死我家徒弟啊~好惨啊~”
楚会富满脸痛惜,一副为自家弟子不值的模样。师徒两人当众沉痛垂泪,好不凄惨。
众人见状,瞬间暴怒,尤其是来玩过射山鸡的人,最先站不住。
“难怪,奸商,原来是你做了手脚。怪不得我每次都不中。”
“我说我往常练习的时候,准头都不错,怎么到了这儿完全失了水准。原是你这奸商做的怪。”
楚会富虽然不太明白魏胤漓为什么突然造谣,但还是选择配合她。现在她可是奇富堂的财神爷,必须供着。
小贩面容扭曲,指着魏胤漓全身抖索,“你你你,造谣!”他没有在箭上做过手脚。不,不是没有做过,是只在她使用的最后一支做过。
其他人,他根本就没有。
说话间,已经有百姓上前砸他的摊子。小贩眼眶通红上前阻拦,“不要砸啊,我没有在你们的箭上做过手脚啊。冤枉啊,她在造谣,你们不要相信……”
魏胤漓扯着楚会富的袖子挡住自己的大半边脸,细细注意小贩的神情,“是不是造谣,你敢对天发誓吗?你敢说你没有在山鸡上做手脚?”
小贩:“你!”
人群中,有几人交流一个眼神,其中两人离去。剩余两人站在原地观望。
楚会富注意到四人,动了动袖子,压低声音道:“有可疑人。”那边有几个人很不对劲。
魏胤漓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掌心中的小镜子一直在那四人身上,她早已做好防备。果不其然,这个摊子有大问题。
那四个人脸上,有面具。和上次刺杀她的,极大可能有联系。
既答应锦衣卫会帮他找出良周背后的意图,那她就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大慷,君王很好。这里,还是师兄的故乡。她不想大慷也像武胤那样,也被周汩吞入囊中。
本以为她魂穿重活一世,可以逍遥自在。但最终还是和良周,和周汩,牵扯上联系。
“真是不得安宁啊。”魏胤漓讥讽笑笑。
楚会富:“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