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恩……”他在微凉的春风里轻声说,“三十五岁的艾金已经配不上你了,就让二十三岁的艾金一直陪着你吧。”
他没有去拿回戒指,只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配而已。
艾金的复仇计划,在他生育完醒来后就已经开始。
乔希中枪,艾金早产,查理本来是有怀疑的。艾金知道重新编一个理由一定瞒不过这个老狐狸,倒是半真半假的话更有可信度。于是他便让夏利告诉查理,他们是在市区被袭击了,只隐瞒他们与库珀交易的事情。
查理心中有鬼,听到这事涉及到,自然慌乱起来。他与曾经有过协议,上任首领被库珀杀死之后,他又重新与库珀谈过,库珀也承认了协议,这些年来,也的确没有在诺菲林闹过事。这次出了这么一桩事,他难免会怀疑库珀出尔反尔,毕竟他看得出,这个男人真的十分危险。
查理致电库珀质问这件事情,库珀在电话里云淡风轻且理直气壮地说他就是出尔反尔了又如何?倒把查理气的够呛。
后来艾金在医院里接到一通匿名电话,接了之后才发现是库珀打开的。这人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被艾金捅成了重伤,十分慷慨地将自己与查理的对话告知了艾金,并且还提供了一份电话录音。
“你倒是心胸开阔。”艾金淡淡道,“谢了。”
库珀却笑着说:“你不正是猜到我会向着你,所以才会对查理那样说的吗?”
“李希斯特。”库珀接着问道,“你从来都是这样利用你的爱慕者的,是不是?”
艾金道:“别说的好像受益者只有我一样,你不是也趁机撕毁了和查理的协议么。”
“不止是为了撕毁协议。”库珀在电话那头勾起唇角,“更是为了你,李希斯特。”
“其实那天那句话我还没有说完。”库珀道,“对于残忍暴力的恶人来说,圣女不过是立着贞节牌坊的婊子,狠厉决绝的婊子才是真正的圣女。”
“李希斯特,我想看看当你站上了最高处,这颗星球会变成什么模样。”
艾金道:“她首先会变成一个消灭恐怖主义的净土。”
“看来你要向我宣战了。”库珀感慨道,“我等着。”
狙击步枪上提取出来的指纹夏利已经拿去比对过了,的确就是那个狙击手的指纹。弹道记录已经在艾金手上,现在又多了一份可以坐实查理与恐怖组织有不正当交易的电话录音。
马上,马上他就能彻底割断查理的脖子了。
五月中旬,艾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为即将到来的议会换届而忙碌。当然这是表面,实际上,他已经让夏利将那份电话录音流了出去。
很快,短短三分钟的录音就在星际网络上流传开来。首相说话的声音,但凡对诺菲林政坛比较关心的民众都是能听出来的。这是一份无可辩驳的证据,足以将查理钉死在诺菲林的耻辱柱上。
这次,民间的舆论几乎一边倒地要求查理下台。首相与恐怖组织有勾结,这简直是诺菲林的耻辱。
录音传开不消一天,就已经有群众自发组织起来,到首相官邸和中央政府门前的广场上游行示威,向议会喊话要求追责查理。
然而游行群众的诉求迟迟得不到回应,示威便逐渐演化成了暴动,给首相官邸的安全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无奈之下,查理要求警察厅出动人手维持治安,然而这一举动,却又一次激怒了他们。
就在此时,艾金将对查理的弹劾案和整理好的各项证据递交给了议会。既然有人提出弹劾案,议会就不得不追查审理。
经过为时一周的调查后,议会通过了弹劾案,查理也被停职羁押。
然而检查系统一直都有查理的人。最高检一直拖着不肯起诉,立不了案,自然也无法审理,更定不了罪。
本来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却偏偏卡在了这一步。艾金也很烦躁,再继续拖下去,很可能会给查理翻身的机会。
就在艾金考虑着要不要动手清洗检察系统的时候,有两名检察官主动站了出来受理了此案,而且还是曾和艾金有过关联的人。
潘西、茉莉。
从夏利口中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时,艾金立刻明白过来了——是加菲尔德说服父母站出来的。
一审结束之后,艾金与他们见上了一面。潘西和茉莉愿意站出来,其实让他有点意外。当年他和加菲尔德之所以分手,也有这两个人从中作梗的原因在,他隐约知道他们不喜欢他,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他们帮了自己。
“谢谢二位。”艾金朝潘西和茉莉深深地鞠了一躬。
茉莉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们只是被儿子骂醒了而已,并不是要帮你。”说完,她便抱着厚厚的一沓资料离开了。
潘西的脾气要好些,他多留了一会儿,对艾金道:“她向来是这个脾气,不好意思。”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艾金苦笑道。
“从前茉莉不喜欢你,是因为你还和加菲尔德在一起。现在不会了。”潘西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才离开。
是,现在他已和加菲尔德没有瓜葛,茉莉自然也没有继续讨厌他的理由了。
漫长的庭审结束后,最高法终于下达了对查理的判决:背叛行政星罪、贪污罪、故意杀人罪、诬陷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