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那个人没?」「谁啊?」「又跟我装蒜!」威哥顿足,「跟威老头子站一起呢,你瞎了啊?别说你不知道他也会来。」威第拉中将是豪门座上宾,他今天携爱女出席,也算给足了弗萨面子。老威第拉跟陈仅曾有过一面之缘,就在上一次的斯考其大搜索结束后,但陈金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能记得他这个「安德烈的诡异搭档」。弗萨今日红光满面和蔼可亲,完全没有了平时在豪门集会上的面目可憎,化身慈父良师,让陈仅跌破眼镜,也令他直在心中感慨这些玩政治、耍权术的人都是多么高明的变色龙。「他在我就不能出席?我又不心虚。」陈仅一副理直气壮,悠然自得的样子。「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沃特福投资公司的老板,他很少在媒体现身,外界对他一无所知啊。」就算身处豪门,大家对他也知之甚少,只知他是豪门神秘推手之一。陈仅故作轻松:「威哥,你消息也太滞后了,老子第一天见他就知道了。我同你又不是闺蜜,没事把我拉这儿讲悄悄话干嘛?」「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恼啊?」江威眼睛一睁一闭,和盘托出,「刚才我听见有人说那个安德烈&iddot;费因斯是威老头子的快婿人选,今天就是来走过场的。」「快婿?」陈仅嗤之以鼻,「他们这些人最喜欢作戏,你信这些表面工夫,就输了。」「我就想告诉你一声,别陷进去,这人不是理想对象。到时候他跟大家族一联姻,气贯长虹,你恐怕连立足豪门的机会都没有。」「大不了离开豪门。」陈仅喝了口酒,突然辨不出是辣是苦。「离开?说得轻巧。万一人家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呢?」「我威胁不到他,他也不会对付我,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你真这么了解他?你确定?」「威哥。」陈仅的语气挺认真的,「我确定。」江威叹息:「你自己想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老实说,他阻碍不到我,到要走的时候,我自然会做决断。」「好,你这么说,我信你,来!」江威从路过的侍应手里取了一杯香槟,「喝酒。」之后是小提琴乐队现场演奏抒情舞曲,费因斯果然领了威第拉将军的女儿莎丽进了会场中央翩翩起舞。两人举止贵族形姿优雅,无论外表和身份都很是般配,老将军笑得春风满面。江威瞥了眼那对世人眼中的璧人,再转身时,发现陈仅已经走开。陈仅觉得场内有些气闷,于是到门口的走廊透透气,他将手臂撑在回廊栏杆上,观赏前方三十米处就是后花园和小喷水池,那里的景观灯光五光十色,似乎颇受路过的情侣喜欢。不过陈仅一向没什么浪漫细胞,所以觉得那些灯非常冷感做作。他当时有点像找根烟抽,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自己说不会介意他接触红颜,到头来,还是会不舒服。虽然陈仅也不止一次想要确认两个男人之间到底可以走到什么程度,或是彼此干涉到什么尺度才不会过激,更想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份量,但是他不能问,不能说,因为……他们身处豪门,因为他是豪门焰。也不知站了多久,当他转身时,却猛地收住了脚步。那个人就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自己一贯敏感的反射神经今天居然退化到这种地步。「怎么出来了?」陈仅定了下神,装作若无其事地痞痞一笑,「至少要跳完三首吧。」费因斯不吃他这套,自顾自说:「我之前说,有件事想跟你说。」来了!这么快就来了?!「我知道,分手是吧?」陈仅自己接上去,眉宇间透着桀骜的抗拒沟通的讯号,「不用这么麻烦,其实让人带句话就行了,不必亲自来解释。我知道,总有那么一天的,我无所谓。」「无所谓?」明知道陈仅可能讲的是气话反话,但费因斯还是皱了皱眉,他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我跟别人约会或是订婚,你都无所谓?你可真大度啊陈仅。」陈仅整个人震了下,然后本能地抬起手扯住了费因斯礼服前襟,还扬起了拳头,但面对费因斯那双深邃得仿佛可以即时贯穿他灵魂的眼睛,他又泄气了。缓缓放下了手,有点无措地退后半步,然后转身说了句:「rry,我有点失控了。」「有些事,不需要尽在掌控。既然它要来,就让它来吧。」费因斯伸出强壮右臂,一把将他揽住,然后贴在他耳后轻声说,「陈仅,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为我失控,有时候,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