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所以也永远逃不出被豪门焰包围的迷局。真不想这么窝囊的,干嘛要这么矛盾难受,明明自己都没有错,为什么要搞得好像欠了他一样,非得要自己给什么承诺吗?在他眼里他陈仅就是这么一个滥情乱性的人吗?好吧,反正争辩不是他拿手的,那就干脆闭嘴好了。有种今天不接我电话,你就要有种一直不接我电话!「把枪给我。」陈仅要挟那名抢匪,「我让你选,要枪还是要死?」这句对方可是听懂了,僵持了几秒之后,他渐渐松开了手指,陈仅也在下一刻松开了手臂,劈手夺下他的枪退后了一步。歹徒愤愤地吐了口痰,转身朝巷子的另一端不甘心地挪动了脚步。「喂‐‐我的钱。」那人脚下顿了顿,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钱丢在地上,忽然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好,倒霉的一天,净赚一只破枪和一地的心碎。哇靠,自己还真是当诗人的料啊。突然背后有人无声息地靠近,等他稍事镇定,发现自己已经将枪口准确地对准了身后那人的眉心。「看来你还真的醉得不轻。」「木鱼脸,你跟踪我?」「你以为我想吗?」「噢对,你是来保护我的,我他妈需要保护吗?」他上前一把揪住米高的领子,「刚才那个疯子用枪对住我的时候,你看见了吧?」「看见了。」米高始终保持着一脸平静。「你是来看我玩笑的吗?」「我可没那闲工夫。」「如果那家伙真的开枪,你会提前崩了他脑袋吗?」「会。」「够意思!」陈仅赖皮地笑了笑,然后拍拍他的肩,松开了揪住他领子的手,声音放轻了一些,「费因斯……离开之后有联络你吗?」「没有,我是不是有跟你说过‐‐没事别惹他。」「你以为我犯贱喜欢惹他啊?是他自己大老远一声不吭地跑过来献殷勤,你以为我稀罕吗?」「你说反了吧,堂堂安德烈,干嘛要给你献殷勤?」陈仅夸张地嗤笑:「啊对!他还是少将呢!好‐‐大的军衔,好大的官哪。是不是他这样的人,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你醉了。」「木鱼脸,我是真的很在乎那个人的想法,你也很在意的是吧?可是你的在意,跟我的在意不一样的。你根本不懂,没人能懂……」他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到地上,「如果阿敌和小丽在就好了。」米高摇头:「你不但醉了,还在发酒疯。」虽然不知道安德烈老大又跟陈仅起了什么争执,但木讷不理世事如米高,也知道费因斯有多重视这个臭小子。他心想:还当你有多聪明!要是老大真只当你是个喽啰,怎么会刻意飞过来找你议事,我又怎么会被迫留在这儿看你耍酒疯。其实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凭米高的脑子想也有点云里雾里,反正他从来不八卦主子。只是他们这样拉拉扯扯的,作为少数全程参与两人关系变迁的旁观者而言,也不免有些心生疑窦。为什么陈仅现在说的就好像他跟安德烈&iddot;费因斯是……那种关系似的。要不是米高眼中的费因斯和陈仅完全是男人中的男人,他也就不必这么纠结他们这种类似于儿女情长的情愫到底是出于什么由头,陈仅会不会是安德烈失散多年的至亲啊……要不然怎么处处留心关照。今天两人更是来着一出吵架的戏码,真是越看越糊涂。当晚,米高出于善心,不想看这疯子又被人抢,前一场体力对抗赛明显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分精神,现在根本像烂泥一样摊在地上,恐怕随便来个乞丐就可以摆平他。米高本想给他点教训,但到底没敢放他一个人在巷子里,赤部老大在圣保罗横尸街头的话,负责全程陪同的他也脱不了干系,从安德烈对这小子的重视程度来看,万一他有个闪失,自己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米高自认倒霉地架起陈仅,拦了辆计程车,尽责地将这尊瘟神送回酒店。起来时头还是很沉,想起昨晚上自己被人打劫,然后,他夺了枪,然后,木鱼脸出现了,整个过程仍历历在目,看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醉,睡过一觉又再世为人了。对了!自己没有在木鱼脸面前说什么奇怪的话吧?要是没有说,为什么那家伙又会那么好心送他回酒店呢?木鱼脸可是没有同情心的冷血狙击狂人哎,如果不是认为自己神智不清病入膏肓,照常理他是绝对不会伸出友谊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