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宴总以前可没这么绅士好心◎宴淮序怎么在这儿?与她不同,男人见到她后面上并未浮现出任何错愕神色,反而镇定得让沈南嘉有一种她才是按门铃的那个人的错觉。察觉到男人目光落在自己身后,沈南嘉不动声色地往中间移了几步,挡住他的视线,公事公办地问道:“宴总深夜到访,是有什么事儿吗?”听她如此生疏地称呼自己,宴淮序寡淡的神情总算有了一丝裂缝,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昨天刚搬过来,热水器坏了,能否借用一下……”“不能。”听她拒绝得如此干脆,宴淮序并不意外,只是盯着她沉默不语。沈南嘉不想与宴淮序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搭在门把上的手转了一圈,皱着眉赶人,“宴总如果没别的事情,就请回吧。”“且不说我是公众人物,我想任何一个独居女性都不太会愿意把浴室这么私密的地方借给一个陌生男人用,宴总应当能够理解。”她刻意把“私密”和“陌生男人”两个词语咬得很重,就连沈南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见男人依旧杵着不动,沈南嘉只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只是还未来得及发泄,余光率先瞥见一道黄色的身影。这次才是小姜给她点的外卖。宴淮序也听到了动静,转头向后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先于沈南嘉向那人走去。“8612。”他熟练地报了一组数字,骑手核对完信息,将东西交给他便离开了。唯独沈南嘉,依旧停留在刚刚那段简短的对话中。方才还在心底拢聚的怒火此刻像是被一场大雨彻底浇灭,再也燃不起来。至于原因,沈南嘉不想深究,她伸出手,示意宴淮序将外卖还给她,只是等了半晌也不见宴淮序有所动作。沈南嘉揉了揉眉心,耐心即将告罄时,手心忽然传来一阵凉意,还没来得及去探究,那股凉意便被更为明显的坠落感取代。正因为太过于了解沈南嘉的性格,宴淮序才不敢操之过急,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关门声,男人离开的脚步顿了下,随即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回到客厅,沈南嘉将电视打开,声音调到最大才去弄手中的外卖,只是包装袋的带子刚脱离手指,沈南嘉就怔住了。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项链。项链的质地不是很好,链条甚至有些生锈发黄,可中间挂着的莫斯乌比环却被保护得很好,在吊灯的照耀下下泛着幽幽冷光。这其实并不是个项链,而是款情侣对戒,内侧刻着她和宴淮序的名字。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她送给宴淮序的纪念日礼物。沈南嘉被屋内的光闪得有些恍惚。为什么要送这个礼物呢?大抵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莫斯乌比环象征着永无尽头的爱,于是硬着头皮在咖啡厅打了一个月的工,买了一对当时的她完全负担不起的情侣对戒。所以呢,宴淮序将这个东西还给她的目是?盯着手中的东西看了片刻,沈南嘉忽然被气笑了,想也没想,直接将东西扔进了垃圾桶。她可不觉得宴淮序是想回忆往昔,不过是想提醒她曾经的自己有多蠢罢了。想到这里,沈南嘉忽然没了胃口,上楼换了件衣服便驱车出了门。她刚离开,隔壁二楼的灯又亮了起来。夜晚的酒吧总是躁动得厉害,年轻的躯体在尼古丁和酒精引诱下,将狂欢因子激发到极致,劲爆的舞蹈混杂着震耳的音乐似是要把整个南城都给搅个天翻地覆才肯消停。而霓虹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位年轻英俊的男人正对着沙发上喝得烂醉如泥的女人发愁。贺钧言接到沈南嘉电话便匆忙赶了过来,如果知道这女人是喊他来收拾烂摊子的,他宁愿在剧组加班拍夜戏。“醒醒!”贺钧言忍无可忍,踢了踢沙发上意识混沌的女人,“沈!南!嘉!”女人无意识地咕哝一声,又睡了过去。贺钧言:“……”又踢了脚,还是毫无反应,贺钧言这才咬牙切齿道:“看在今天你生日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说完,他认命地将地上的外套拾起来扣在沈南嘉脸上,结完账后便架着人往后门方向走。刚走两步,贺钧言便敏捷地感知到一阵拳风朝自己袭来,然而被沈南嘉像个八爪鱼似的牵制住,根本来不及躲避。拳头准确无误地落在脸上,贺钧言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地朝墙边倒去,连带着沈南嘉也失去平衡。这一拳挨得实在,贺钧言眼冒金星,借着墙堪堪站稳后便想伸手拉沈南嘉一把,却落了空,打他的那人直接当着他的面将沈南嘉拽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