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忽略了叶瑄河的视线,侧对着他,没来由的烦躁,他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忸怩的人,但是却在叶瑄河的身上碰壁了。如果只是高阶信息素的吸引,等自己的腺体好了,不再有高度匹配的拟形态化的oga信息素了,他是不是就离开了,又或者治不好他死了,他又会记得自己来过吗。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缠与困惑,他走不出自我保护的防护圈。
叶瑄河轻笑了一下,“班长大人现在的心情不好吗?需要心理帮助吗,物理帮助也行。”
燕沐辞当然不能由着叶瑄河调戏,回了一句:“什么时候都行?”
“当然!”叶瑄河把燕沐辞的椅子往身侧一拉,在他的耳畔低语,“只要班长需要,我随时可以‘站起来’为您服务。”
燕沐辞反手带了一个劲儿,将叶瑄河的头又按低了一个度,几乎都快贴上他的腺体,腻在他的耳边,“我现在就需要,来吗?”气息荡漾着空气,在叶瑄河的耳后泛起了涟漪。
偏偏季明银这个时候进了教室,大家一看他回来了,自然想到的就是燕沐辞,就快上课了,谁也没把目光放在燕沐辞身上,这下好了,大家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正好看到睡得正香的初时雨旁边,两个人正拉拉扯扯呢。
“我-草,磕到真人了,好激动。”
“叶瑄河危矣!”
顿时教室变成了小小的辩论会,而他则是辩题,接受着正反双方的反复推敲和鞭挞。
燕沐辞当然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他很淡定,他放开了叶瑄河,将手肘杵在椅子背上,挂着一抹淡笑,“怎么样,还继续吗?”
他好像又闻到了叶瑄河的信息素,初时雨是beta,闻不到,可班里oga的占比60%,怎么会都闻不到,没有反应,论理说,在非反噬应激的情况下,oga应该会比他这个伪的要敏感才对啊。
所以,问题应该就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叶瑄河目光沉沉地凝视着燕沐辞,政教处的刚给他爸打了电话,昨天派人去燕沐辞家,已经将合同找到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儿了,为什么他现在看着燕沐辞的目光,心里隐隐的想去抱一抱他。
“怕了?叶瑄河,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你确实不错,要不要考虑看看跟我搞搞?!”
在那一刻,那一声声突然快起来的心跳,都让燕沐辞意识到,他有些期待叶瑄河的回答,期待他能够在万众瞩目中的回答。
在万众不堪的目光中,给予他如此糟粕的人的一个回答。
他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期待,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手心却沁出了汗,周围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目光和呼吸。
整个班级都在看着,看着燕沐辞就这么靠在叶瑄河的桌子上,暧昧姿势,眸中尽是风情。
叶瑄河突然拉住了燕沐辞的胳膊,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人对他产生更大的议论,让其他的alpha对他产生更大的威胁吗?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燕沐辞眼中的期待化作尘,暗淡了光,咽喉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心脏将那份自作多情的苦涩顺着血管迸涌着。
他又在期待什么,他这是怎么了。
“不愧是班长啊,能做出当面勾引alpha的买卖。”班里看他不顺眼的那几个alpha语气刻薄。
顿时教室一片混乱,燕沐辞想做什么,他向来不喜欢这种瞩目,他是吃了几斤耗子药啊。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孙老师为什么突然在跟你产生争论的时候,被逼走了,季明银回来了,为什么徐彻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你为什么没有回家反省,你这种害人精,如果换做别人,早就被开除了,李主任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主,我记得你家没那么有钱吧。说不定啊,身价也不低啊!”
“你想知道啊。”燕沐辞不屑一顾,“过来跟我试试,不就行了?!”
太可笑了,他就好像是为了承载罪过而来的。父亲的离开,是他不够努力,他不断地学习进取,也总是达不到母亲的标准,甚至是性命,父亲也没有回来;母亲的离世,他无所适从,就算他只是想争取一点母爱,争取一点自我,但是母亲还是离开他了;可笑的是,这些人只是听了别人几句话而已,而他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十恶不赦,他的委屈和伤害无人问津。
这种可耻的诋毁,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怨,才能昧着良心,蒙着眼睛,不顾真相地肆意拿着肮脏的侮辱戳着别人那颗肉做的心脏。
燕沐辞用一种藐视一切的眼神盯着那人,淡漠道:“我其实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能把事情归结到那种龌龊上去,还是说,你是局内人,门清儿?”
那边的alpha正要说什么,只听见一声冷冽的声音响起,“孙老师,她的光荣事迹我曝光的,一个品行不端的人不配当老师,燕沐辞没有回家反省,没有被开除,他家没有钱,老子有!还有什么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