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
慕容奇怪地看了看申帅,没有出声,她已经多次领教了申帅的神奇,说不定他是真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马大伯也没有做声。
“伊斯兰饮食禁忌吃蚂蚁吗?”慕容插话道。
“饮食中没禁忌,但我们回。民不伤蚂蚁。”马大伯说。
慕容知道背包内有一袋死的杀波蚁,就说:“是人的命重要,还是蚂蚁的命重要,再说大娘吃的是死蚂蚁,又不是你们所伤,我想真主得知也会宽恕你们的。”
马大伯沉默了一会,终于说道:“反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就依你们,吃完饭给你大娘看看。”
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很香,孩子们是很久没吃到好东西才吃的香,申帅二人是饿了才吃的香,看着大家开心的吃相,马大伯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吃完饭,申帅按“毒王”的吩咐将尼氏杀波蚁洗干净,然后放在锅里油炸,估计马大伯家很少油炸东西,见申帅倒了那么多的豆油,马大伯的脸抽搐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低着走出了门,任由申帅自己折腾去了。
申帅按“厨王”的吩咐炸好蚂蚁,一股香气顿时扑鼻而来,二个男孩被引诱的垂涎欲滴,被姐姐一巴掌给打了出去。
但马大伯并没有让申帅进内室,接过炸好的蚂蚁说:“额进去给你大娘吃就行了。”
“吃蚂蚁只是治疗的一部分,还要给大娘针灸才行。”申帅说道。
“还要针灸?你还带着针?”马大伯问道。
“是用一种动物的刺进行针灸,就和用蜜蜂的刺进行蜂灸一样。”申帅按“毒王”教的方法解释道。
申帅的话说完,马大伯又沉默了。
“我们伊斯兰教规定,女的不可外人面前暴露羞体。”马大伯的女儿马合玛悄悄地对申帅说。
唉,这伊斯兰的规矩太多了。申帅心里想着,迅速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刺灸主要是扎穴位,你把要刺的穴位在一个男孩的身上画出来,然后让马大伯照着刺马大娘不就行了。”慕容在旁边说道。
这个办法好,申帅征得马大伯的同意,在不知是叫马合麻还是叫马哈马的男孩身上画了起来,然后拿出几个死的花花蚰蚶教马大伯怎么使用。
马大伯进去后,久久没有出来,这让申帅心里有点揣揣不安,他是真心的想为马大伯做点什么,或者想回报马家点什么,但“毒王”教的方法到底有没有用?他也没底,万一“毒王”又一次骗了他,万一马大娘再有个三长两短,最后弄的别人救了你,你却害了别人,一想到这,申帅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就在申帅和慕容倍受煎熬的时候,从左边的里屋出来一位戴黑色盖头的中年妇女,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一看就是个久卧病床不见太阳的病人。
马大娘走到申帅二人面前,微笑着鞠了一躬,然后说:“谢谢你们的药,额都觉得自己的病没有救了,感谢万能的真主把你们派了过来,医好了额的病,安拉乎艾克拜热。”
申帅和慕容慌忙地还礼,慕容的嘴快,抢着说:“是大伯先救了我的命,要谢也得是先谢你们,至于大娘的康复,我想这就是善有善报吧。”
马大伯和孩子们也从里屋走了出来,三个孩子的脸上灿烂的闪着泪花,马大伯接上慕容的话说:“真主是全知敬畏者的,全能的真主已经说过,信道而且行善的人,绝不至于徒劳无酬。。。”
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申帅的眼泪也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他想起梦中妈妈说过的话,“爱是付出,爱是给予”,今天的奇遇不正是爱的结果吗?所谓的爱,并不是自私的占有,更不是贪厌的索求,而是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为别人带去春风一般不计回报的爱心,既温暖着他人,也温暖了自己,种善因,得善果,这大概是“善有善报”最好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