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板见多识广,一定是个美食家,今天算是给我上了堂课。”经理恭维道。
申帅拿起了筷子,说:“那我就再问问你,这是金华火腿吗?拿金锣火腿肠来糊弄人可不地道。”
“这个炖盅有鸽子蛋,那个炖盅却没有,缺斤短两可不地道。”
“这个里面的绍兴酒不太新鲜,都有酸味了,用过期的食品可不地道。”
“这个炖盅里的鱼翅是假的,是使用了与鱼翅外形极为相似的“东洋翅”做的替代品,这种“东洋翅”其实就是人造鱼翅,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可不地道。”
“。。。。。。”
申帅按照“厨王”的指点侃侃而谈,混混们和酒楼人员全都听呆了,慕容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申帅。
听了这么多的不地道,混混们忽地就炸了,纷纷拍着桌子怒吼道:“退货,退货。。。”
经理赶紧掏出香烟挨个地派烟,没人理他,转来转去,终于哭丧着脸把老板请了出来。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偏偏个头又矮,像个球似的滚了过来,赔着笑说道:“各位老板,各位老板,鄙人姓丘,请多关照,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给你们打五折算了,给小弟个面子,小弟也是混口饭吃啊。”
“我们已经关照你的生意了,我们不是没钱赖帐,但我们来消费,你们总不能以次充好欺骗顾客吧,今天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就向媒体报料。”慕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对、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不知各位老总在哪发财啊?”看来,丘老板也是个老江湖,一招不行又开始套近乎了。
“md,老子是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的,别唧唧歪歪的,痛快点,要么我们报料,要么就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熊二忍不住骂道。
“你、你怎么骂人呢。。。”
“啪”
熊二猛地一摔杯子,所有“青义帮”的混混们忽地站起把衬衣一脱,露出了身上的纹身和纹在右臂上的“义”字。
丘老板一下明白了,这些人摆明就是来找茬的,而且还是黑社会的人,当即就变了脸色。
“各位大哥,息怒,息怒,今天我请客,给大家赔不是,还请各位大哥赏个面子,小弟这就去准备饭菜。”丘老板带着痛苦的表情下去了。
为了打发走这些瘟神,丘老板不得不下血本上点好酒好菜,就这还得忍着心痛赔上笑脸地一一敬酒。
敬到申帅时,申帅微笑着说:“老板态度不、不错,这才像个诚信老实的生意人,明天我们还来吃,再给我们准备一百份“佛跳墙”。”
丘老板一听,差点哭了,心里明白肯定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拨人和中午的乞丐都是同一个人指使的,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哥,恕小弟愚钝,不知小弟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各位大哥如此生气?”
“挺好的,没什么不对,你们这酒楼位置好,又热闹,听说上午还有人要跳楼,丘老板听说了吧。”申帅回道。
丘老板一下子全明白了,原来症结在装修工头身上,但是,自己摸过这个装修工头的底啊,他不是本地人,怎么请来的这一帮硬茬子?但不管怎样,自己这次是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想到这,丘老板的脸涨得和猪肝一样,垂头丧气地说:“都是小弟的错,本来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不刚从外地回来,所以才。。。唉,全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还钱。”
听到这里,申帅和慕容露出了笑容,慕容给中年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中年人赶来,和丘老板交涉了一番,终于拿到了支票。
这个帐要的太不容易了,庆幸的是自己碰到了好人才绝处逢生啊,中年人在酒楼外一把抓住申帅的手,激动得泣不成声,几次要下跪,都被申帅扶起。平复了一下情绪,中年说:“恩人,我替我爹谢谢你,我是山西lf人,叫杨二喜,我的电话你知道,有机会去山西一定来找我。”
其实申帅也很激动,他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乐,这种快乐是帮助人的快乐,这种快乐是自信的快乐,这一刻,一种幸福感包围了他,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似乎懂得了梦中妈妈对他讲的那些话的意思。
中年人流着泪走了,走了好远突然回头喊道:“恩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知道我的名字又能怎样?茫茫人海中我们还能见面吗?我是一个孤儿,无亲无故的,谁又能记得住我的名字呢?
申帅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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