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柏要被这熊孩子气笑了,伸手穿上睡衣,“滚蛋,我自己的生日。”
这话都到这里了,关柏明显是避而不谈,所以胡诌了一句,傅杨不服,“那6月9谁生日?”
关柏坐上了床,“你知道啊?”
有一次班里统计个人信息,他瞟了一眼,就记住了,没事记朋友生日还不送礼物,一声不吭,怪尴尬的。
关柏再接再厉,存心逗他,“那怎么年年连礼物都没啊?太抠了傅杨。”
傅杨伸手在鼻子上挠了一下,有些心虚,“那我给你补。”
关柏笑了笑,“行了,睡觉吧。”
傅杨手脚麻利抖开了被子,躺了下来,将头枕在手臂上,“睡觉了小班长。”
关柏伸手熄了灯,“晚安。”
关柏闭了眼,身旁陷一片安静,其实也不是那么安静,旁边多了一个人,床有一些拥挤,床垫轻微得向两人身侧倾斜,柔软得像是温柔乡,两人的呼吸声交错,此消彼长,像是夜晚海岸的潮汐起伏。
他没睡着,两人脑子里都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傅杨觉着自己得说点什么,才能不在躺在关柏身边的时候心猿意马。
“那个,你有什么小说能借我看么?”
这问题显着十足的傻气,谁半夜醒来会要本小说看的?八成这人也是没话找话,“你随便取吧。”
傅杨转过身面对着傅杨,“得了,你那一柜子物理,连个历史书都没有。”
关柏闷声笑了一下,“有啊,最底下那本《中国大历史》你看着没?”
傅杨噎了一下,“哎,我刚才瞥见一本书叫什么来着,看名字不太像辅导书,能接我看么?《熔心》好像是。”
他说完,身旁却忽然没了声音,不一会,关柏仍是笑了一声,却淡淡道,“三周以后期末考,”他像是又思考了一会儿,“寒假再说吧,反正你住这里更方便。”
傅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迟疑,只觉得自己里关柏又近了一步,轻轻打了个响指,“成交,晚安。”
“晚安。”关柏轻轻得翻了个身。
第二天早起,傅杨7点准时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关掉了在一旁当当作响的闹钟,瞅了一眼睡得一塌糊涂的关柏,迟疑了一会套上毛衣然后轻手轻脚得出了门洗漱。
章青不出所料站在厨房门口,见傅杨出了门,有些局促道,“小杨,小柏起来了吗?你们都洗洗过来吃早饭吧。”
傅杨没什么表情,“关柏还没起,等一会我洗完了叫他。”
章青讪讪道,“啊,行的。”傅杨转身就进了卫生间洗漱去了。
关柏这人从小就喜欢赖床,到现在也没改过来。傅杨再进来以后看见的还是这么个半趴在床边的关柏,昨天夜里两个人大概睡相都不怎么美好,他半个胳膊还在床外。关柏睡着的时候没了平时那种温和克制的样子,有一点点长的头发在头顶被揉得一团糟,脸颊埋在枕头上,轻轻鼓起一个圆润的弧度,看着十分无害。
傅杨伸手戳了戳这个睡得死去活来的人,关柏皱了皱眉,怄气似的转了个方向,傅杨一时兴起,伸手捏住了关柏的鼻子,于是,他就被活活憋醒了。
始作俑者及时在关柏过肩摔之前松开了手,退出了三米之外,“起床了,再不起要迟到了。”
关柏的大脑还没清醒,可身体却已经坐了起来,然后满脸杀气的走向了卫生间,洗漱完毕之后浑浑噩噩坐在了餐桌上。
傅杨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关柏一边吃一边睡,直到出了家门,他才稍微够的上清醒的边缘线,傅杨忍不住问,“这么困吗?”
关柏迟钝地想起来今天让他早起的罪魁祸首,一时间新仇旧恨,咬牙切齿道,“闭嘴。”
与其说他没被这人吓住,倒不如说这人没什么威慑力,毕竟这个时候关柏看起来迷迷糊糊,就连咬牙切齿都像是哼哼出来的,但是为了避免这人记仇,他一路憋着笑到了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从今天开始日更。
第十四章
一月底的时候,一中惯例是三次模拟考试。关柏虽然习惯了,但到了最后,还是稍显疲惫,揉了揉脖子他轻轻地抬头看了一眼由于换座位已经坐到他前面的傅杨。
学校又加了一节晚自习,他最近安静得不像本人,此时正伏案写卷子,深蓝色的羽绒服平铺在肩胛骨上,偶然能看见他的头顶。
天已经黑了,整个教学楼里还是灯火通明,九点的时候铃声响了,同学们却也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都疲惫得直起身子,把卷子整理整理放在面前的那一堆书山之上,然后慢悠悠挑两本辅导书睡前催眠。
关柏被这声音惊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看了十五分钟傅杨的背影了,他面前那颗脑袋一直没动过,他正暗自庆幸这人没发现,冷不防那颗脑袋就扭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