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鑫业不光要小心着眼前嘴硬的,回家了还得哄着劝着带崽的。
突然间,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生命的生理和心理的健康了。
想着想着,钱鑫业嚼苹果的动静就渐渐轻慢下来。
好在杜域这边只要不折腾,就不会有大碍了。
总比昨晚的状况好。
像这样一点点好起来,每天就都有盼头。
转变了一下思路后,钱鑫业又来劲了,再次把苹果咬得嘎嘣脆。
而此时正闭目养神的杜域,却没有半点像钱鑫业那般弯弯绕绕,同时还自我鼓励的积极想法。
杜域此时想的,除了沈初的身体状况以外,更多的就是该怎么和沈初的父母交代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要多长的时间,他们的身体和生活才能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要多少的精力,才能让正在承受意外带来伤害的所有人从中走出去。而这次的事故,又会对沈初的精神状态造成多大的影响。
……
这一切的一切,杜域都无从得知,也无法交代。
也不知道像这样躺着头疼了多久,杜域才睁开眼睛,伸手去摸手机。
“诶?你没睡啊。”钱鑫业显然是没料到杜域的动作。
“定不下心来。”
“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给你来一针镇定剂。”钱鑫业装腔作势地要从椅子上起来。
如此明显的假动作,杜域自然不会被骗到,他沉声说:“你帮我去看看沈初。”
钱鑫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和杜域商量,“我帮你看。看完就安安心心养病,你年纪不比人家十来二十岁的,少折腾。”
这话中,多少有气杜域的成分在,但又奇怪地听出了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知道。”杜域合眸答应,继而又睁开眼睛,时刻关心钱鑫业的动向。
“那我走了,别动歪心思。”关掉病房门前,钱鑫业比划了个“我正在看着你”的手势。
——
为了营造出良好的病房环境,沈初这边前来探望的亲戚朋友都离开了,没来的也通知到了。
最多就同时两个人在,大家几班倒地轮流照顾。
见钱鑫业来了,于清雅立马给他搬凳子。
“不用麻烦。”他小声地拒绝,“我就过来看看,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