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爷自无不应,二儿子虽然不讨喜,但是这处事周到细腻,非其它二子可比。
“放心,便是你母亲那里,我也暂时不会多言。”
其实,谢修文早就跟私塾说好了,这个月底结束后,他就会离开了,不过,他还是得留一手。
至于父亲跟母亲那里所谓保密之事,顶了天儿也就能瞒上十天八天罢了。
眼瞅着也快月底了,等到母亲知晓时,他应该已经去了府城,只是还要将家中安置妥当,免得妻女再被家人苛待。
谢容昭早上穿戴好了,就去问阿爹今日上山的事了。
谢容昭信心满满,她就不信谢容蓉能挖到灵芝,她就挖不到!
谢容蓉看谢容昭去了前院,便打开门进去,直接就奔着靠窗放的那张旧桌子去了。
这张旧桌子,还是用谢修文幼时的书桌修补后给谢容昭用的,很旧了,上面的漆都看不清本色了,虽然不值钱,但是这上面承载了父亲的幼年,所以谢容昭一直很喜欢。
谢容蓉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丢失的那些首饰,心有不甘之余,就想着再去她的床上翻一翻。
谢容昭的房间特别小,是以前家中的杂务间,窗子也很小,谢容昭的床也是以前长房那边换下来的,谢容蓉刚扶到床上,就有吱呀声响了起来。
到底是作贼心虚,这一响,谢容蓉就被吓了一下子,骂了一句晦气后,正想着继续,听到外面人说话声,无奈只得立马退了出去。
只是碍于时间太赶,所以谢容蓉并没有来得及把门锁上。
谢容昭回来后看到屋门微掩,锁也是开着的,心里就有了数。
果然,屋子里是一番被人搜捡过的痕迹。
谢容昭不声不响地拿了拧好的湿帕子,把自己的那个妆匣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随后又把桌面以及窗棂子都擦了一遍,务求干净无痕。
谢容昭把这一切都做好了,这才去墙角拿了自己的小铲子,还有她专属的小背篓,去找阿爹一起上山了。
谢容昭没忘了掏出自己先前藏好的钱匣子,要带过去给阿爹显摆一下呢。
大治朝的银钱管控比较严格,寻常人家基本上是接触不到金银的,主要流通货币就是铜钱。这也是为什么谢修然写下欠银五十两的条子后,竟想出把侄女送过去抵债的主要原因之一。
谢修然在欠条上写的是白银,那自然就要偿还白银,若是以铜钱相抵,则要看主家是否愿意,而且若是以铜钱还债,还必然得多付出一些对方才肯罢休。
一贯钱就是一千文,大概可换得一两银,这主要还得看粮价,银钱与铜钱的兑换,一般都是以粮价为基准的,并不是固定的。
一般百姓都会把钱用麻绳或者是棉绳穿起来,一百文穿成一串,叫一吊钱。
“不错,我们昭昭真是能干,竟然攒了这么多。这是特意拿来给我的?”
谢容昭奶声奶气地把钱往谢修文的方向推:“给阿爹,阿爹读书科考,以后当大官!”
这可是攒了将近一年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