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弟病了,赶不来了。昨儿个启程前,我已经报告过船长了!”阿布的话让大家心头又掩上了一层疑云。二十多双大眼,硬撑撑地盯着寇儿看,足以在她身上钻出二十多个洞来。“嘻……我……我是谁不重要嘛!你们知道自己是谁就行了呀!”寇儿硬着头皮嘻笑道,试着软化气氛。“你到底是谁?”阿魁瞪大厉眼,满脸恶相地逼近她。原本打算哀声求饶的寇儿,瞥见太阳当空、暖风徐徐时,她立刻毫不节制地扯开嘴角。太棒了!现在已是中午时刻,看样子也航行大半天了,怎么可能因为她客观一个小毛头的出现,返驶回港口呢!阿魁一瞧见她那得意样,怒焰便又迅速上升。“你们瞧瞧这小于,想上船骗吃骗喝!把我们当傻子啦,今几个非拿你去喂鱼不可!”随话而至,他的手立刻扛起寇儿,气愤地走到桅栏边。“啊——”寇儿死命尖声叫道:“再不放开我!我把你的头割下来当尿壶——”她的话引起众人的笑声,纷纷摇头,一个小毛头怎可以把骂人的话说得那么“动听”?“只要告诉我们,你是谁?”阿布好心地开口问道。“我……我是阿弟的朋友,他叫我来顶替他的工作!”寇儿整个人被倒挂着,头面下就是汪洋大海哩!“就更不该了,既然是来工作的,怎么偷懒睡觉呢!”阿魁又作势威协助地要将她扔进海里,船上每个人都没想去阻止,因为他们了解阿魁是最厌恶他人偷懒的了。而且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也不过分嘛,谁叫他小小年纪脾气这么毛躁,一开口就有办法把人气得忘了自己的娘是谁了!,当人遇到险境时,会用喊声发泄出心中的恐吓。当然,寇儿绝对也不例外,只是她的尖叫加上咒骂,精采的程度让平日讲粗话为乐的水手们,也不禁想要捂住耳朵,以免滔滔不绝于耳的咒骂声,污染了他们“纯洁”的心灵。怎么都没人开口替她求情?她一向都是人见人爱的呀,什么时候这么讨人厌?算了,天妒红颜——“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正当寇儿心叹“天妒红颜”之时,一道严厉骇人的话,如箭矢地穿射而来,令在场所有的人均直起身子。一个男人不疾不徐地踏上甲板。身后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放下他!”这男人对阿魁喝令道。不下一秒,寇儿马上像沙漏换头地被旋转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好狂霸的口吻,从他的音调语气听来。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男人会有温柔的时候。当寇儿一阵昏眩过后,睁开眼仔细一瞧……天哪,天下怎可能有这么英俊帅挺的男人?老天爷也未免太仁慈了吧!眷顾一个男人也别太周到完美,怎可能把如此的英俊的五官全摆在一块?一点也没顾及到其他男人的自尊就拿这些水手来说吧,虽然讨厌他们,但也不禁用怜悯的眼神来看他们了。“什么?”该死的,她的舌头怎么突然少了根筋,支支吾吾吐不出话来,而且更丢人的是,她的心跳得好快,几乎“挤”到肺了。哎哟,羞死人了,自己怎么能如此的失态,好歹也要表现一副“不屑”的样子嘛!“你的名字。刚才你骂起脏话还真溜,怎么?难道你的名字比脏话还难听?”他带讽的话,惹来全船人的笑声,笑得前俯后仰的。哼!想仗势欺人,没那么容易。问我是谁?我就是那个将要打烂你笑脸的人!”笑声霎时停住,危险氛围扑身而至。原本围在寇儿身边的水手们,纷纷非常有默契地退后好几步,看她的眼神从同情到“哀恸”!旋踵之间,没有人挡在她和这危险男人中间,她可以轻易感觉到对方那锐利的眼神。他双手环胸,两脚站开,不可一世的伫立风中,那骇人的气焰,足以令她选择“咬舌自尽”,也不愿面对此时的他。难道他可以开口损人,她就不能反咬一口吗?这规矩谁定的呀!说风度没风度,说度量没度量的。至少她桑寇儿还懂这些咧!“很好。三分咒人,七分骂人的。你以为这就是逞一时之快的表现吗?”他眯眼问道。“我承认骂人是我不对!但是。你手下先惹怒我的,他们这群人又好到哪里去!”寇儿双手交握胸前——副不好应付的模样。但天知道,她怕死了,但即使如此,她也绝不在这男人面前低头。仍有什么理由?这还得待她好好想想。反正想尽办法想去讨厌他就是了。“至于你和你手下之间的关系,大概用‘臭肉引蝇’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寇儿再度语不惊人死不休。天下间,能一语骂尽、得罪全船人的,大概也只有她做得到、说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