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二少,你不能出去啊!&rdo;&ldo;二少!&rdo;&ldo;快去喊老太爷和夫人‐‐!&rdo;越璨一怔,疾步走出去,看到走廊上乱作一团,两个特护和几个佣人惊慌失措地想要拦住轮椅中的越瑄。而深深的走廊中,越瑄面白如纸,唇色也是全无血色,身体虚弱得似乎只是在勉强坐着,手指却吃力地控制着轮椅,向门厅的方向行去。&ldo;怎么了?&rdo;越璨急忙问。见到他,越瑄眼底燃起一抹火苗,哑声问:&ldo;她呢?&rdo;&ldo;谁?&rdo;越璨皱眉。这时谢华菱已经匆匆放下电话冲了出来,森明美扶着谢鹤圃也一起从休息室出来。谢华菱大惊失色,喊道:&ldo;瑄儿,你醒了?医生不是说会昏睡至少一个多小时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快点,推二少回房间!&rdo;&ldo;阿婴呢?&rdo;勉力喘了口气,越瑄望向众人,问,&ldo;她在哪里?&rdo;众人愣住。谢华菱与森明美互视了一眼,森明美抿了抿嘴唇,说:&ldo;她不在。&rdo;&ldo;……她走了?&rdo;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越瑄的面色更白了些,他一边吃力地咳嗽着,一边驱动轮椅继续向门厅去。&ldo;她就没有来!&rdo;心一横,森明美提高声音说。轮椅缓缓停下,越瑄背对着她,他弓着身体咳嗽,等那阵咳嗽略缓了些,他的嗓音喑哑:&ldo;……我知道她来过,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镇痛药只是压制住了一部分身体功能,但神智是清醒的……&rdo;森明美的脸顿时窘得通红。&ldo;明美不是故意说谎,她是怕你伤心,&rdo;拍一拍森明美的手背,谢鹤圃喟然长叹说,&ldo;叶小姐刚才确实来过。&rdo;&ldo;既然你是清醒的,&rdo;眼底闪出泪光,森明美深吸一口气,说,&ldo;那么你应该听到了,她打了我,还用那些下流可怕的话来恐吓我!而且‐‐而且她是监狱里的重刑犯!她自己刚才也亲口承认了!&rdo;轮椅中,越瑄闭了闭眼睛。&ldo;……那是少年管教所,不是监狱……&rdo;窗外狂风暴雨,越瑄面色苍白地咳嗽着,&ldo;……即使她……曾经做错过什么事情……当时她只是一个未成年人……&rdo;&ldo;可是她隐瞒了这些!&rdo;森明美痛声说,&ldo;拿着一份假的履历混进谢家,她不是居心叵测,又是什么?!瑄,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是一个混混,是一个只会勾引男人的下贱女人,她不仅勾引你,还试图勾引璨!瑄,你醒一醒好不好!&rdo;阵阵咳嗽着,越瑄淡淡望了她一眼。那目光清清淡淡的,如同冬日薄薄的一层雪,仿佛没有什么情绪,却令森明美僵在那里,一层层冷进骨髓。&ldo;不要把这些,再告诉其他任何人。&rdo;寿宴那晚的玻璃花房里,越瑄凝视着她说。在她将叶婴的监狱身份告诉他时,他竟没有震惊或是错愕,只是沉默了半晌,却要求她不要将叶婴的过往说出去。&ldo;答应我。&rdo;自轮椅中缓缓抬起手,越瑄拉住了她的右手。她猛地咬住嘴唇,有潮湿的泪意涌上眼底,没有人会相信,即便是从小青梅竹马地长大,即便是她身为他的未婚妻好几年,但这是她第一次,碰到他的手。他的手清清冷冷的。拉着她。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心中翻涌着酸涩的痛意,然而,又有微凉的体温自他的手指传至她的手指,从脉动的血管,一路涌动着,令她的心脏仿佛涨满了一般。四岁时见到的那个在花园的雪地中画画的男孩,彼时隔着千山万水般的距离,而这一刻,他拉住她的手,让她感受到了他的体温。&ldo;我答应你。&rdo;在弥漫着蔷薇花香的玻璃花房中,她如同被蛊惑般,对着他的眼睛,点下了头。&ldo;瑄!&rdo;惶恐紧张地喊了一声,看着越瑄苍白清冷的面容,森明美咬了咬嘴唇,又有些不安地看向另一旁的越璨。越璨似乎未曾留意到她的失态,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越瑄,眸光暗沉。&ldo;……我去找她。&rdo;强自压抑下胸腔内翻滚的咳意,越瑄听着窗外肆虐的狂风暴雨,眉心深皱,吃力地cao纵着轮椅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