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应道:&ldo;我这里水比你们深,你们站的位置应该比我高。&rdo;墙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对话声,因为声音不大,李夭夭听不太真切。过了一会儿,佘蛇说:&ldo;我刚才昏过去了,现在也分不清方向。你自己去找路,往水浅的地方走,半小时还找不到路就回到这里。我们也去找,找到了就回来找你。&rdo;李夭夭说:&ldo;好。&rdo;三人分离。李夭夭考虑了一下,沿着将他和余鱼佘蛇分隔开的那堵墙往前走。他走了一会儿,感觉到水位似乎又高了一点,已经漫到了他的大腿中部。可是他很难分辨究竟是水涨了还是他正在往下走。他烦躁地抓了抓湿淋淋的头发,调头往回走。&ldo;夭夭……夭夭你在哪里……&rdo;李夭夭依稀听见苏颐的声音,浑身猛地一僵,立刻停住了脚步,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过了十几秒,他没有再听见苏颐的声音,紧张地大喊道:&ldo;苏颐,宝贝儿,是你吗?&rdo;苏颐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比之前有精神多了,显然也听到了李夭夭的声音:&ldo;夭夭!&rdo;李夭夭辨别了一下声音的方位,约莫是在他方才走的路更前方。于是他迅速调头往回走,往黑暗中喊道:&ldo;宝贝儿,你有光吗?&rdo;苏颐的声音显得十分沮丧:&ldo;我的包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rdo;李夭夭脚步微微一顿,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自我宽慰道:好歹还有希望,最好苏颐不要也在墙的那一端。他继续往前走,面前很快又出现了一条岔路。李夭夭喊道:&ldo;说话,不要停,让我找到你在哪里。&rdo;于是苏颐开始吹李夭夭送给他的骨笛。&ldo;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天之涯,海之角,之角碧连天……夕阳山外山。&rdo;李夭夭苦笑着骂道:&ldo;吹这么丧气的玩意儿,你男人‐‐老子还没死呢。&rdo;不一会儿,李夭夭终于勉强看清半米前有一个黑影。他缓缓走上前,用力地将苏颐拥进怀中,恨不得镶进自己的胸膛里。半分钟后,李夭夭松开苏颐,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水已经漫到两人的大腿根部,看来这里比他刚才所在的地方要低。苏颐走了没两步,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所幸李夭夭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这才没有摔进水里去。苏颐扶着墙喘了两口气,勉强笑道:&ldo;走吧。&rdo;李夭夭察觉有异,皱着眉站定不走了:&ldo;你的腿怎么了?受伤了?&rdo;苏颐表情有一刻的惊慌,旋即故作平静地说:&ldo;扭了一下。&rdo;黑暗中李夭夭虽然没有看清他的表情,但他直觉察觉到不对,弯下腰捏了捏苏颐的腿。苏颐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躲闪。李夭夭眉头拧成了川字:&ldo;你伤的不轻。&rdo;苏颐沉默着没有说话。李夭夭背对着他蹲下身,强硬地说:&ldo;上来。&rdo;苏颐并没有拒绝,乖巧地爬上他的背。李夭夭边走边将方才遇到余鱼和佘蛇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走了一段路,李夭夭突然踢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一个趔趄,险些带着苏颐一起摔进水里。他将苏颐放下来,摸索着捡起绊倒他的东西‐‐是个背包!李夭夭眼睛一亮,打开背包,氧气瓶和文物都在。他翻出了一个手电筒:&ldo;是我的包!&rdo;有了光之后,两人才互相看清了对方狼狈的模样‐‐湿漉漉的头发一缕缕垂在额前,发上脸上身上沾了不少尼罗河中的秽物,看起来就像是从下水道钻出来的鲛人‐‐当然,现在这样的环境和下水道也差不了多少了。李夭夭伸手摘掉了苏颐额上的一条塑料残片,将包递给他让他背上,然后背起他重新出发。两人走了一段路,没有再遇到余鱼和佘蛇,也始终没有找到南宫狗剩的身影。水位依然在上升,无论李夭夭往哪个方向走,水都越来越高,十几分钟后,水已经漫到了两人的臀部,水的巨大阻力使背着苏颐的他行走的无比缓慢。李夭夭逐渐失去了耐心,丧气地自言自语道:&ldo;妈的,到底哪里是往上的?&rdo;苏颐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柔声安慰道:&ldo;别着急,不会有事的。你如果累了,就放我下来走一会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