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瑜主动给苏维介绍的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寻求帮助。&ldo;我的心里很乱,&rdo;乔瑜说:&ldo;我以为我可以放下,我也并不想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但是我真的感觉很混乱。&rdo;医生说:&ldo;没有关系,这很正常。不要为之困扰,你可以找个机会出去旅游,放松一下心情。&rdo;乔瑜难过地说:&ldo;医生,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rdo;医生说:&ldo;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任何建议,你需要自己做出决定。要改变自己,远离过去的人事物的确会对你有所帮助,但是你也不需要过分强求,你要改变的是自己,环境只是辅助。&rdo;乔瑜挂断电话后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老鹰二号跳上他的膝头,无声地陪伴着他。许久后,乔瑜抱起老鹰二号,涩声道:&ldo;宝贝,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rdo;&ldo;喵呜。&rdo;黑猫舔了舔他的掌心。过了两天,南宫狗剩偷偷地尾随着乔瑜去了火车站,眼睁睁看着他登上了前往西藏的火车。南宫狗剩来到售票处前,默默地站了十几分钟,最终只是笑着摇头离开了。如果这就是乔瑜的底线,南宫狗剩心想,自己是该放弃了。他是动过为了乔瑜安定下来的心思,可他并没有必行的决心。既然没有的话,那就不要再去撩拨那个可怜的男人了吧。之后的几天里,南宫狗剩又开始频繁地做梦。有一天,他在梦里听到有一个声音问他,如果李桃之回来了你会怎么做?南宫狗剩迷茫了很久才回答:怎么办?我也不知道……那个声音于是告诉他,所以李桃之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梦醒之后,南宫狗剩枯坐了很久,终于想通了一些他这辈子从来没想通的事情。半个月后,乔瑜从西藏回到上海。他的生活似乎还和以前一样,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同了。他没有再收到四牛送来的骚扰情诗,甚至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看到过那只减了肥的胖鸽子。乔瑜心想,看来他是真的要走了。这个认知让他不可避免地感到怅然,却不像以前一样万念俱灰。为此,乔瑜想,原来要改变的从来都只是我自己而已。很多天以后,乔瑜正坐在房里看书,窗外突然响起了砸玻璃的声响。他来到窗边,惊讶地看到了阔别已久的四牛。乔瑜解下了四牛足踝上系的竹筒,展开里面的信纸。这一次照旧还是一首诗:&ldo;一屋数十平,满室纸墨香。两个人,几本书,便足了一生矣。&rdo;李夭夭和苏颐在马尔代夫度假了月余后终于回了家。李夭夭进家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进棺材里,脏衣服也不脱,嚷嚷着累死了累死了,闭上眼就进入了半梦半醒中。苏维也累得厉害,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推搡他:&ldo;洗洗再睡。&rdo;李夭夭留着哈喇子软绵绵地摆手:&ldo;不洗了……困……&rdo;苏颐无可奈何,只得亲自动手将脏衣服从他身上扒下来,为他盖好被子,自己随意洗漱一番也躺下睡了。苏颐醒来之后,发现李夭夭已不在身边。他睡眼朦胧地走下楼,发现李夭夭正站在厨房里,一手拿着菜谱,一手拿着铲子胡乱搅合。苏颐走近,登时目瞪口呆:台子上已经放了几道成品,但不是生的还带着血丝的就是焦成了锅巴的。李夭夭看见苏颐,烦躁地将菜谱一丢,一手把苏颐搂过去:&ldo;这什么破j8死鱼,鱼鳞怎么弄都去不干净,我都砍了它十七八刀了,丢进锅里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你看它溅的我这一身油!&rdo;苏维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为李夭夭新买的dull衬衫上果然被油点溅的斑斑驳驳。他哭笑不得地赶紧关了火:&ldo;行了行了你别烧了,一会儿我来。烫伤没有?怎么不带围裙?&rdo;李夭夭不在意地说:&ldo;没事。带什么围裙,跟个娘们似的。&rdo;苏维解开他的衬衣纽扣,发现他身上烫出了许多红点,心疼地说:&ldo;真不疼?啊,你手都烫起泡了!啊!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rdo;李夭夭将手指含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说:&ldo;刮鱼鳞的时候不小心砍到手了。&rdo;苏颐将他的手拿出来,发现左手食指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顿时觉得有点腿软。他到处翻找包扎伤口的绷带:&ldo;你怎么突然想到做饭了?&rdo;还折腾的人财两伤。后面一句话苏颐默默在心里吐槽,没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