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与杜淳枫相视一眼,难道是要说对他的惩罚?
“澜哥儿,明人不说暗话!你有没有故意推恒哥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恒哥儿那性子确实有些缺乏教养,三番五次挑衅与你,人非圣贤,怎可能视若无睹?因此,之前的事老夫不想再追究。”
“别看咱们杜氏在府城好似风光无限,其实在那些世家贵族眼中,咱们只不过是最低贱的商贾罢了!老夫一心想要改换门庭,脱了商户这等贱籍。这府中有能耐的,老夫不会不给他机会。因此,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今日要罚恒哥儿,也并不是因为你,而是想让他回归正途。”
杜高鹤阴冷如实质的目光投向杜尘澜,他对于这个嗣子,心里是有些复杂的。
杜尘澜上前行了一礼,只觉得如芒在背。杜高鹤人老成精,怕是早就认定他是故意的了。
“祖父!孙儿明白您的意思,且从未觉得您罚恒哥儿是因为孙儿。恒哥儿是长房嫡出,日后要继承杜氏家业,您严厉管教,那是应当的。之前孙儿所言,全是发自内心。”
“老夫比你多活了数十年,你虽然早慧,但那点心思却别想瞒过老夫。就如你之前所言,少成若天性,习惯之为常。希望你不但会引经据典,更能深刻领会其义,莫要走上歧途。”
“孙儿理解祖父的意思,但孙儿斗胆问祖父,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孙儿虽读圣贤书,却还未能达到圣人的境界。不过君子当宽宏大度,孙儿日后定当牢记于心。另恒哥儿受伤一事是否是孙儿有意,孙儿也不想再辩解。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再分辨这些,也毫无意义。”
杜尘澜觉得杜高鹤这是在敲打他,虽说杜高鹤表面看起来并不在意杜玉恒的伤势,但终究是他的后辈,比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要重要多了。
“你能明白是最好,望你日后将心思用在正途。”杜高鹤点了点头,这小子到现在竟然还不肯承认,不过也没有否认,当真是滑头。
“孙儿也不懂何为正途,只知有人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孙儿觉得这话在理,便一直牢记于心。”
杜尘澜没有接刚才的话题,却突然说了这番话,便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今日这一出,杜高鹤必然会认为他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他自然要为自己辩解几句。至于信不信,那就只能看杜高鹤自己了。
“你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望你能不改初心。另此事因你而起,若不罚你,难以服众。十日内,将《祖训》抄上三十遍,送来与老夫过目,你可服?”
杜高鹤明白杜玉恒的意思,只是日久见人心,杜尘澜是什么品性,他还得多观察观察。
“服!”杜尘澜点了点头,与聪明人说话,确实无需多费口舌。只是抄《祖训》,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严厉惩罚。
“好了,先出去吧!老夫与你父亲有事要谈。”杜高鹤对杜尘澜的态度还算满意,点了点头,让他先退下了。
杜尘澜边往外走,边思索着杜高鹤将父亲留下,到底所为何事,反正他觉得应该与自己有关。
杜高鹤随后命人守在了外头,严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厅堂。
他转身看向了杜淳枫,直截了当地问道:“澜哥儿是什么来头?”
杜淳枫心中一惊,双眸睁大,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他低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父亲一向心思敏锐,若是被他看出端倪,澜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