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不要跟着老鼠走。“为什么?”江户川乱步心有余悸地试图回头看自己的后脖颈,但失败了,不过还是很刨根究底地问了一句。太宰治思考了两秒,随口编道:“因为福泽先生会不高兴。”“!”黑猫尾巴上的短暂地炸了一下,本来就很圆的绿眼睛更圆了些,似乎很不可置信。太宰治在内心给自己鼓了鼓掌。幸好他的恐吓技能还没有忘掉。半个小时后。太宰治困得面无表情地看着跑到自己卧室门口的江户川乱步。“怎么了,乱步先生?”他问。“我来找你问问白天看到的事情。”江户川乱步诚实得一如既往,绿色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太宰治,“感觉很有意思。”大概是披了狐狸皮的缘故,恐吓大失败。“乱步先生多大了?”太宰治很好脾气地问。江户川乱步坐直了身子:“高一。”“乱步先生这么天才,有没有跳过级?”“……”怪不得看上去那么小,性格也有点幼稚。太宰治在心里叹了口气,把面前的猫和自己熟知的江户川乱步对比了一下,同时让江户川乱步进来。幸好他担心自己睡不着,特意在送走乱步去睡觉后找涩泽龙彦要了催眠护符。狡猾的狐狸甩甩尾巴,看了眼小黑猫。真好骗。他想,福泽先生看到会哭的吧。当猫的监护人真不容易……作者是个傻瓜呜呜呜第二天,狐狸们都起得很早,以至于这座城市的“太阳”还没有到苏醒的时间。太宰治带着飞行装置走上起飞平台的时候,费奥多尔已经在那里了,正前爪搭在栏杆上眺望着什么,雪白的狐狸毛被风吹得有点凌乱。“晨安,太宰。”似乎注意到了太宰治的到来,狐狸微微侧过头,礼貌地问了声好,同时把前爪放下来,扭头把身上有些凌乱的狐狸毛舔整齐。黑狐狸平静地看着他,抖了下耳朵,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现在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狐狸呢,费奥多尔君。”“能得到您这么具有攻击性的评价,也是我的荣幸。”费奥多尔整理毛发的动作停了一下,缓缓抬头,用十分柔和轻缓、但隐隐带有攻击性的语气说道。他转身看向太宰治,酒红色的眼睛中清晰地倒映出对方的现在的模样——黑色的狐狸就像是从黎明前最深的黑夜里走出来的一道幻影,只有在身躯的末端,这种黑色才慢慢消退为纯白。让人联想到白纸上晕染的墨渍,纯黑棺椁上积累的残雪,几乎□□涸血迹覆盖的裹尸布。……以及黎明时分,那抹鱼肚白的天光。紧接着,他视野里的太宰治轻轻地歪了下脑袋,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你的人称换了。”黑狐狸眯着眼睛,用玩味的口吻说道:“耐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差一点,费奥多尔先生。”“只是没有委婉的必要而已。”费奥多尔转过头,往旁边挪了挪,给太宰治腾出一个属于对方的位置,不冷不淡地讽刺道:“现在身边可没有过于‘不谙世事’的小家伙们,太宰。”“嗤——”太宰治极其自然地走过去,学着他把爪子搭在栏杆上,好去垫着脚看遥远的天空,听到费奥多尔的话也只是笑了一声。这腔调里多少带着点嘲讽的意味,但费奥多尔就当自己根本听不出来。“这次的任务没有什么问题。有上个轮回的铺垫,这次不需要到第七天,我就有把握把这一切解决。”他说:“但我知道您担心的不是这个。”“的确不是。”太宰治对此也直言不讳,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失去记忆的自己能瞒得过费奥多尔,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我担心的是你——费奥多尔,这个名字的威胁性在我看来可比别的什么东西大多了。”“我的荣幸。”白狐笑了声,转过头去,用的还是他之前用的那句话,就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让太宰治下意识地“切”了声,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如果你真的是革命军的领袖,一定是一个伪装的很好的假革命军领袖。”这位港口黑手党的前首领用笃定的语气说。他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解释,只是在说完这句话后眺望远处。费奥多尔也仅仅是笑了笑,像是对这句话无声的承认——甚至有点骄傲的意思。“如果您真的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那也一定是一个伪装得很好的假黑手党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