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蓝把手比成爪子状递给云欢看,“看看,这就是学器乐的人,长茧还伸不直了要。”
云欢帮她揉着,“休息会。”
“我备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勤奋,大学选得好,每天是高考。”慕蓝看了眼沙发上累得神志不清的队员,再看看坐姿端正笔直的云欢,“果然八小时的人是狠。”
云欢认真道:“积少成多,你懈怠一次,古筝便记得你一次。阿蓝,临阵磨枪不靠谱。”
在认识云欢以前,慕蓝很难相信有人会这么喜欢琵琶。
把它当成独立的生命,她看琵琶的眼神温柔且深情,甚至于在每一次弹奏,都像是与琵琶灵魂的碰撞。
云欢说,琵琶和自己是伯牙与子期。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我错啦,”慕蓝说,“先放点音乐缓缓叭。”
音箱连接。
钢琴音像是风铃轻轻晃动,绵长悠扬的前奏缓缓。女声一开嗓便是空灵,温柔轻语,如同置身深海沉浮的静谧。
“云雾无声弥漫海浪”
“风月静静穿过身旁”
“云雾笼罩爱意”
“风月轻声藏匿”
女声低吟浅唱,似是海浪边海螺带回的浪漫话语,潜入人心漫游。
“我偷偷在风里看你”
“我躲进云雾扮演一个人的独角戏”
“海浪淹没声音希望风月告诉你”
“我好喜欢你”
女人的声音像是蔚蓝色缓慢游动的海面,温柔细腻,清澈干净,慢慢洗透你的浮躁烦闷。那样空灵的声音,是在不经意时刺进灵魂的温柔刀。
太强的声压和穿透力,原本客厅里坐姿懒散的人立刻端正了坐姿,神情严肃。
慕蓝几乎是从原地跳起来的,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按下暂停,她小心翼翼地往楼上看了眼,好在楼梯里半点动静没有。
白涂倒吸口凉气,“真是操了,差点以为活不过今天阿辞是不是在楼上——”
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无比统一地看着录音室的位置,心提到嗓子眼。
嘎吱——
江易序蹑手蹑脚地从楼梯出来,“你们他妈什么情况?想死是吧?”
不是裴颂辞,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慕蓝把桌上的纸巾砸过去,“江狗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们还知道害怕呢?”江易序把纸巾放好,“怕死还敢放宋姨的歌?这要是阿辞听见了,trap当场解散。”
云欢作为唯一的局外人:“……怎么了吗?”
这都是什么情况。
江易序点了首硬摇滚,大动静直接能盖住讲话的声音。
慕蓝双手合十:“姑奶奶,千万不要在trap或者是在裴少爷面前放宋姨的歌了。千万不要,打死都不要。”
云欢眨巴着眼睛:“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