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婉在临水苑里见了叶娘子,从她那里也得了消息。
叶娘子将事情打听得清楚,跟她细细说来。
阮清婉问道,“你说货船是十九那日被劫的?”
叶娘子点头,“是啊,就是那一日,报信的人往回赶路,按理来说快马加鞭六日也就到了,不知为何走了八日,要是能早点儿,宋家还能应对,可另一艘船已经出港,他们现在是回天乏术。”
阮清婉算着时间,雍阳王前来跟她透露消息那日是十八,宋家的货船十九才被劫,意思是他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来回这么长的距离,他就算是让人跟着,也得好几日才知道消息,莫非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要不然就是神机妙算,对山贼的动向了如指掌,要不然就是他刻意安排的。
刻意安排,这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就像他说的一样,只是给她一个跟宋家谈条件的机会?
还有回来报信的人,刚刚就卡得那么好,让宋钊文把全部家底押出去,然后才将消息送回来。
这真的是巧合吗?
阮清婉不敢细想了,她用手指轻轻地摸着茶杯上的花纹,有些心不在焉。
叶娘子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阮清婉微微一笑,“我在想宋钊文现在又要怎么办,宋家可是一点儿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要是就此罢手,那就是白白亏了,他肯定不愿意这样。
那货船还能修补,还能备货继续走,只有顺利去了北境,这损失才能捞回来一些。
按照她对宋钊文的了解,他会选择这条路。
而这条路的缺点就是还要继续砸钱,侯府还砸得起吗?
阮清婉拭目以待,看宋钊文会想什么主意,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宋钊文就会来找她了。
这两日忠义侯府可是炸了锅,唐氏哭天抢地,宋老夫人愤怒责骂,宋承阳将怒火都发在宋钊文和章柔儿身上,而宋钊文被骂得没了生气。
章柔儿也是一句话不敢说,只是委屈地哭,说自己尽心备货,可是走商的事本就是这样,机遇与风险并存,山贼出没哪里是普通人能够预料的?
不过她心里却是在想,那伙山贼也不知和天哥有没有关系。
细想起来,这些日子天哥可从她这里打听了不少货船的消息,难不成就是为这事儿做准备?
章柔儿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但那人是她放在心坎的,也不忍责怪。
当务之急是撇清干系,先保全自己再说。
众人在与寿堂闹了半日才各自回去,宋钊文一言不发,章柔儿端了茶,直接跪在他面前。
“世子,都是妾身的错,没有看顾好侯府的生意,竟遭了劫匪,妾身真是该死!”
一听她这么说,宋钊文心里的气全都散了,只剩下心疼。
他赶紧将她扶起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所有的决定都是我做的,就算是要怪也是怪我,还辛苦你怀着孩子操劳,我才是对不起你,连累你被父亲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