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一时之间成为众人关注的重点,被强行脑补了一出“两龙夺凤”的戏码。等轮到双方发表战斗宣言的时候,小辣椒的气泡幻想就醒了。
巽跋抢占先机:“天上有太阳,我想去摘摘看,这样你会不离开我吗?阿姐。”
“哇……”自古深情得真心,底下人齐刷刷转头,看向戏剧女主,唧唧脸不红心不跳。
——可我是个男的啊!
天下大冤!
唧唧脸皮抽搐一下,转眼又听见硕阳正儿八经道:“做弟弟的如此懂事,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更应该拿出风范来。横妹放心,我定当不负期望。”
唧唧尴尴尬尬一笑,怎么越说越古怪。他确实想要传说中的木魅之泪,可也没到那种要死要活的地步,被两个人这么一搅合,唧唧反而觉得自己像块被划落出来的大饼。
你瞧这块饼,又大又圆。
可再圆的饼,也比不过多炼两颗丹合算。
场上打得热切,唧唧横竖想着炼出个名堂。这世界上但凡是个东西,没有不能炼的,且炼化分层级,往上走得天道一气,往下走附着烟火人气。听闻世间存有两大炼药行会,只出不进,俨然岌岌可危,又听闻炼丹阁乃是大能建立,不由得多出一份心思。而毒宗虽然兴盛,一想到自己身娇体软拜其所赐,怨恨没有,只是不想听、不想瞧,恨不得自己什么都不晓得,对方就倒闭了。
若是有朝一日能进去炼丹阁,瞧瞧密术本子,炼制两三颗入流的丹药也是好的,身处卑位,竟不合时宜做起了梦。
唧唧托腮。
都说只有被偏爱的人才会做梦,他是哪里来的勇气做梦?
思来想去,还没盖棺定论,忽然见到台上某个刚长开的少年险胜一朝,眼见要赢了。少年风华正茂,又正得一簇上天偏爱的光影,直把人照得光彩耀人。
他瞳孔深邃,折射出星河似的散碎的光。可他瞳仁里清晰倒映着唧唧白色的身影,就好像这仙子生长在他眼中一般。
巽跋高举手里长鞭,威风得很,眼里眉梢皆像是猝了层金粉,又像是在说,看我,快看我。
唧唧没耐住,深长望了眼,只觉得他顶天立地,同赤阳并肩。
长大了,情深义重,都知道养“爹”了。
他心说,我儿子真棒!
于是对他比了大拇指。
登时,巽跋给了反应,他虽说不明白唧唧此刻举动,心里头却像是多了个弦似的,黏糊糊糖浆从一头流过来,甜腻腻糊了一心窝子。
唧唧觉得巽跋耀人眼睛,殊不知巽跋眼里的唧唧,那才是神仙妃子,不可直视。
比武场上,哪能见点分神,就这点分神劲,欢喜劲还没有过去,见不惯的、横刀夺爱的畜生已经伸手,用劲儿不留情面——夺未来媳妇儿自得用尽全力。
硕阳要奉上天下珍贵,博得佳人一笑。他刚刚一掌拍碎了巽跋肩肘护,下一秒巽跋鲜血喷薄,吓了硕阳一跳。他寻思着,自己没下那么重的手,怎么巽小白脸跟重伤似的。
“巽巽!”唧唧心猛地一慌,赶紧上去。
就见巽跋毫无血色脸颊、若是有个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巽跋长睫毛低垂着,苍白唇色颤了颤:“没能给你摘下太阳,你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