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冉这样心高气傲的小姐,如今也不敢跟她硬碰,众人对她的过往更不敢多提一个字。吴珊耘席间对刘冉的举动,表明了对刘冉的不满。众人若有所悟,却无人帮腔。她出了一口气,却毫无后果。这后面的原因又是什么,吴珊耘根本没领悟到。
吴珊耘就跟个拿着火铳却不会用的人一样,足以让那些手持木棒的人,又羡慕又鄙视,想亲近又害怕。
吴珊耘宿醉才醒,觉得脑袋快炸开了,跌跌撞撞摸出来,正撞见常碧蓉在花圃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掌正,您今儿没出去啊。”吴珊耘问。
常碧蓉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吴珊耘,松口气说:“就出去。”
吴珊耘是随口一问,这时留意到常碧蓉正把一株白芍药挖出来。这株芍药好像是一个女官送来的,开的花比御花园的还漂亮还要大。平日里,常掌正对它温柔小心得很。
吴珊耘好奇,走过去,问:“掌正,不是才从盆里移出来,怎么又装回去了?”
“陈东搬家,我去不能空手去吧。”常碧蓉说。
“搬家,离皇宫更近了?还是离您家更近也好。”吴珊耘说。
常碧蓉手上不停,想了下,说:“好像更远了。两个都离得更远。以后车马费更多了,还好有花可挖,不用出钱买。”
吴珊耘问:“可以让他来找你啊。”
常碧蓉闻言愣住,说:“是啊!对哦!”
吴珊耘无语。
常碧蓉还真把这话对陈东说了。
陈东作势笑道:“一两二钱银子啊!”
这是陈东第一回来给常碧蓉送包裹,错过了回去的时辰,租马车的花费。
常碧蓉噎了下,心中略不快,但见陈东从身后提溜出一个小点心盒子和一只小猴子的玩偶,瞬间便被收买。
常碧蓉得了礼物,心中欢喜,便给陈东买了一个漂亮的皮水囊,虽然有些贵,但真的很漂亮实用。陈冬也说过他要的旧水囊总不能装满,在瓶口处有个小沙眼,装满了就漏水。
二人尽兴而归。
这一别,二人各有事忙。
等常碧蓉想起跟陈东好些时日没见过了,掐指算来,竟然过了半个月。她赶紧给陈东去信。
陈东回信直白的很:“路远人乏,我在家中等你。”
常碧蓉一听不乐意了,她也累啊,还得跑这么远。于是没去。
夜里常碧蓉怎么也睡不着,忽然想到,其实这大半年几乎都是她颠儿颠儿跑去见陈东,有时候回了她家再去,从她家到陈东那里要半个时辰,见了面再回她家又是半个时辰,再从家去宫中又是半个时辰。
说不累是假的。
人身体上的累往往从心累开始。
想到了这一点,常碧蓉再没去跑这一段一个半时辰的路。
陈东让人来问。
她说太远了,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