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平摇头:“这便是另外一处让人觉得怪异的地方,听说那县令只在闹灾的初期露过一面,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他家的下人都没有出过府门……有传言,县令已经带着一家老小跑了。”
“这……因为天灾便弃官而逃,这也太不正常了!”赵卿诺满脸诧异。
裴谨皱着眉点头赞同。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这样一来,下次攻城时,我们必须加入进去,救人,解惑。”赵卿诺继续说道。
话音一落,发现姜一平猛地转头看向自己。
他张了张嘴,片刻后才找回自己声音:“攻城?姑娘,我等的身份……”
“我等什么身份……我是甘一一,他是风平昭,到时候你和花枞人群躲好了,不要紧的。”赵卿诺安抚道。
裴谨配合着点点头:“以睢阳县如今的戒备,说攻城也不算错……‘一一’说的极是。”
姜一平想劝二人别掺和,只管趁乱救人。
可转念一想,寨子里的这帮人上次都败了,如今只会更糟,说不得连睢阳县都进去,到时侯更没法子救人。
罢了罢了,他便听他们的吧,左右他也没旁的办法。
……
翌日晌午刚过,赵卿诺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妇人。
小丫鬟手上托着一个漆盘,上头摆着一个蓝色包髻,一件半旧的团衫,并一块粉色的绣花手帕。
那妇人生的骨瘦如柴,皮肤黝黑,却套了一件半新的正红色对襟素缎棉袄。
这不合季节的衣裳瞧着这极不合身,仿佛偷穿了别人的衣服似的。
赵卿诺想起屋里的“铁”被子,对这衣服的来历有了些猜想。
抬头望了望天,再次把目光落到这妇人的身上,她在心底忍不住发出一声呐喊:
虽说是进了七月中下旬,虽说是在山里,虽然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可这再如何,也没到了要穿棉袄的时候吧!
不能因为这件衣裳好就不分季节时候的穿吧……
赵卿诺木楞愣的看着汗珠如水一般自那妇人头脸上滚滚落下,生怕这人下一息就热死在自己门口,不由赶紧出声问道:“您可是有事?若有,只管说,也好早些回去……”
那妇人却不理她,然而侧了侧身子,仰着头,拿眼角打量着她,跟着“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仿佛是戏曲开唱的铜锣一般,赵卿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个小丫鬟把胳膊朝着自己举了举。
“这些你收下,收拾收拾东西便与我家夫人回去……今日来不及了,只能通知下寨子里的叔伯兄弟们……但你放心,我家夫人是个大度贤惠的,该给你的礼数都会给,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