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附议。”
叶绍卿一噎,不置信地看向叶铭修。
“爱卿请讲。”皇帝头转向叶铭修。
“景仪算是臣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他做我副官多年,战事上与臣颇为默契,此番出征,若有他站臣身后,臣也当安心些。”叶铭修从容道。
叶绍卿此时却是由急转恼了,也不顾朝堂礼仪便想插嘴,叶铭修仿佛早有所料,看向他狠厉一瞥。
叶绍卿登时便想起不久前那顿家法来,强自把话憋了回去,冷着脸几乎要把手里的笏板捏断。
“既然如此,朕便允了。”皇帝摆摆手,“朱将军,您老便让贤吧哈哈。”
“谢陛下。”宋景仪与叶铭修两声相叠,听得叶绍卿一声冷哼。
宋景仪走回来时,经过叶绍卿,目不斜视。
叶绍卿只见他纤长眼尾,羽睫低垂。凉淡如雪晶落掌,先是一冰,化水后却是长久清寒。
前一日深夜。
叶铭修步伐匆匆,入得房中,连外披的长褂都未脱,便将手中信笺递了出来,“看看。”
宋景仪坐在桌边,方饮了安胎药,放下碗,狐疑地接过。
他长发未束,落了满肩,低头迅速便读了一遍,一双眉毛便皱了起来。他摆摆手,安宁便收拾了药碗,退出合门。
叶铭修大刀阔斧坐在他对面,也不言语,便只安静待他抬头。
宋景仪也是静默半晌,才将纸合拢了望过来。
“看完了?”叶铭修问了句多余的话。
宋景仪黑发白衫,眉目如墨笔点画,干净分明,他无甚表情,眼里却清明如洗。叶铭修与他对望一眼,便知聪敏如宋景仪,定是已知自己将刚到的军报予他看,是意何为。
叶铭修点点桌子,“陛下定会遣我出征。”
“将军想我同行?”宋景仪将信笺按回桌上。
“你意下如何?”叶铭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