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卿寻到他袖中的手,握了上去。这一段,两人本是不该接触的。
玉龄手指颤颤,仍旧唱着词,眼里浮起淡淡倾许之意,却忽然停了,低下头笑,“见笑了,唱了百遍的词,今日却出错了,惭愧。”他将手垂下,另一只手按上来轻轻拨开叶绍卿的,同时,一只小小的纸卷递进叶绍卿掌心。
叶绍卿却不松他,“再起一遍就好了。”
玉龄摇头,“错了便是错了。”他眼神温和,坦然无暇。
“将军,哎,将军,你可莫要……”外头却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门被啪地推开,来人带进外头一股子湿冷的空气。
“宋将军?”沈寄望奇道。
宋景仪面色清冷,眼里蓄着隐约怒气,见到叶绍卿还拉着玉龄,便将玉龄仔细看了一眼,那分愠意倒是压了下去,变成阴沉沉一片。
“劳烦几位出去,我与叶大人有几句话要说。”
“宋将军,这是人家的屋子……”叶绍卿嗤笑着就要反讥。
“出去。”
沈寄望倒是被镇得先站起来了。玉龄识得情势,见宋景仪面色不善,先对着叶绍卿摇摇头,挣脱出手来,过去拉芸官,赔笑道,“两位大人先慢聊,下头该是演到《蛟龙扇》,我带沈公子去听听。”
“景仪,怎的,吃了炮仗了?”叶绍卿抱住手臂,笑问他。
宋景仪朝他走近,“这么多年,你这脑筋还能不能转弯的?”他冷哼一声,“才得了一分的相像,未免太可悲了些……”
“宋灵蕴!”
“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出门给他办事,未免太殷勤了些?”
“宋灵蕴,你说够了没?”叶绍卿揪住他领口,火冒三丈,“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他一双圆润眼眸瞪得越发大了,怒极反笑,“呵,既然你想扯白了跟我说话,那我也告诉你,翊林阁那晚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方才这语气,倒像是当年的宋灵蕴了,”叶绍卿用拇指狠狠压住宋景仪的下唇,眯起眼睛,“你回来时做的这般温和沉稳的样子,又是学的谁?”
“宋公子你莫不是对我情难自拔十余年?那到底是谁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