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介绍个人!”等周承修走近,祁钰自然地勾住他的肩背,道:“这是我室友,周承修。长得帅吧,而且还是跨工科考到会计专业的。我这两年,就全靠他了!”
祁钰的朋友也都是开朗的角色,各个都热情地同周承修打招呼。周承修刚开始有些招架不来,但祁钰在他身边笑得没心没肺,他竟觉得莫名安心了一些。
几人简短聊了些无关痛痒的事儿,同行一人要点水煮鱼,周承修没有记。他回头看看经理,又压低了声音,说:“今天的鱼不大新鲜。”
几人了然,换了别的菜品。
祁钰笑着在他耳边说:“谢谢。”
点完菜,周承修又转到别的桌忙碌去了,祁钰用余光追着他的背影,单手托腮,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我也挺想找个兼职做,多少挣点儿钱。”祁钰这话认真,他是觉得年纪也大了,不好意思再伸手找父母要钱。
不过几个朋友都知道他家境殷实,缺胳膊缺腿都有可能,缺钱是绝不可能。因此只当他开玩笑,没有当真。
-B
方源川安分了两天。
周承修这天下了课,去了铜钱县这儿最大的工厂做临时装卸工,一直忙到**点,才开始往家走。回家的路上可以抄近路,周承修轻车熟路地穿过一片民房区,因各家肆无忌惮的违建与扩建,原本就不宽的小路更显狭窄。
方源川就在那条路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
“你可真忙。”方源川说:“我在这儿,少说等了两个小时。”
“我们家已经什么家具都不剩了,周匀要是还欠你钱,我也没什么办法。”周承修道。
“听说你刚打工回来。工厂那边,大多临时工都是日结。”方源川话中有话,极具攻击性地向前走了两步。
黑暗中,周承修实在看不清方源川的表情。但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周承修却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平稳而缓慢。
打得过他吗?周承修想。他做了好几年的体力活,即使很少打架,他的身体也比方源川要强壮许多。方源川却没有带人来,是很自信吗?自信他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掉自己?
打出生以来,周承修就常被轻视。他并不在意。可是,被方源川轻视的这个念头,却偏偏在他心里点燃了一簇怒火。
方源川没等周承修理清思绪,一拳招呼了过去,两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周承修不会打架,力气却很大。方源川一拳打在他小腹,他则反手一抓,硬是要将方源川两手剪住。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交叠在一起,拳脚相加,面红耳赤。
方源川的身体比周承修灵活,转了一个身,便从周承修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周承修手中乍一空,一时间,却蓦地想起那天周匀说过的一句话。
——“听说是个喜欢**的货色。”
周承修的大脑停止了转动。那种感觉仿佛是有潮水向他涌来,他逃离不开,便不得不接受水下的那一刻的寂静。
他突然不想和方源川打架了。
事实上,从十六岁到十八岁,他想要的和方源川的交集,可能从来就不是这样的打架。
周承修接住了方源川送来的拳头,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凶狠地照着他的脖子吻了下去。他没有控制好力度,牙齿磕在方源川的锁骨上,后者吃痛地喊了一声:“操,搞什么?!
周承修没有理会,他慢慢地沿着脖颈往上试探,最后落在方源川的下唇。他用力吮吸,夺走了方源川口腔中所剩无几的空气,不让他有一丝说话或喘息的机会。
方源川的皮肤出人意料的好,夏日的热浪浮拥在他们周身,细密的汗一点点渗出来。
周承修不想让方源川觉得自己是个初尝云雨的毛头小子,他试图让自己显得老成缓进。可是他的手却不受控制,他兴奋又颤栗,与方源川吻得难分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