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在窗台上眯了会儿,小腿受伤的地方麻木了,他感受不到疼,迷糊间做了个梦。
梦里的纪泱南离他很远,他看不清alpha的脸,他一步步向alpha走过去,alpha却重复着对他说不要靠近,他不需要自己的喜欢,嫌他是个下等oga,他们不会结婚,更不会有小孩。
白榆在冷汗中醒来,外边天黑了,耳边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他喘着粗气往窗外探头,只看到前车灯的光影。
他不确定是不是纪泱南,但不论是谁他都应该出去迎接,穿上拖鞋,脚在沾地那刻一软,直直往地上栽去,受伤的地方擦过椅子的边缘,疼得他冷汗直冒。
好半天才扶着椅子靠背才勉强站住,吸了口气,慢吞吞走出去。
悠悠正好把大门关上,顺便脱下了围裙,见是白榆,“还知道出来。”
白榆正想道歉,悠悠便习惯性地把围裙往白榆脖子上套,“少爷回来了,伺候他洗澡去。”
白榆眼睛亮了亮,随即又迅速变得暗淡,“我、我马上去。”
他走路不似平常快,毕竟受了伤,但心里仍旧忍不住高兴,敲门都比平时用力了些,他推开门进去,暖光的灯光撒了一地,纪泱南下半身的军靴还没脱,上半身却赤裸着,背影又高又宽,后背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还有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白榆看愣了,纪泱南早就发现了他,皱眉问:“你没睡?”
“啊?”白榆揪着围裙,纪泱南似乎在赶他,他看着alpha往沙发上坐,三俩步走过去,还不忘拿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拖鞋,跪在alpha脚边,“我来。”
他一手扶着纪泱南膝窝,一手去脱他的军靴,深色的皮质军靴还带着夜里的凉意,白榆用了力脱下,给他套上拖鞋,然后就去脱另一边。
空气里有alpha浓重的信息素味,白榆头也不敢抬,耳朵根开始发烫。
纪泱南垂着幽深的眼,注意到了oga颤抖的腿根,以及捧着他靴子泛红的掌心。
“小榆。”
白榆抬起头,紧张起来,急切道:“不需要我吗?我做的不好吗?我来晚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
“你又挨罚了?”纪泱南问。
白榆红着眼,呆了好几秒,看着纪泱南的眼睛,第一次选择撒谎:“没有。”
纪泱南面无表情地说:“站起来。”
白榆的睫毛快速地眨了好几下,忍着小腿的疼起身,听着alpha的命令,“把裤腿撩起来。”
心脏狠狠一跳,白榆慌了,“泱南哥哥,我……”
alpha的信息素陌生得让他害怕,白榆在这种情况下却仍然没有选择听话。
纪泱南也并没有再继续对他下达命令,而是说:“出去。”
围裙被白榆死死捏着,皱皱巴巴的,他这个时候也不管不顾了,两手拽着裤子往上提,两条细白的小腿露出来,上面满是红色的鞭痕。
“别生气可以吗?泱南哥哥,我今天迟到,所以被罚了,我没有犯别的错。”
受伤的地方显然没有被处理过,渗出的血干涸了,但alpha的鼻子本就灵敏,更何况纪泱南临近易感期,总觉得能闻到血腥气,他突然就感到一阵烦躁。
“没犯别的错?撒谎不是错?”
“没有!”白榆抖着嗓子,眼眶里包着泪,“我……对不起,原谅我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撒谎的,我……我……”
他说不出理由,他只是不想被纪泱南知道今天迟到的原因。
“对不起……”
他不停地道歉,然而纪泱南并没有原谅他,“出去。”
“泱南哥哥。”
“别这样叫我。”纪泱南似乎很不高兴,他穿上了被扔在一旁的衬衫,白榆的眼泪止不住,哭着求他别生气,还是被alpha赶了出去。
白榆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在门口站了很久,眼睛哭得酸疼,最后回了房间。
他趴在窗台,听着花圃的虫鸣声,望着天上的星星,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难过,今天犯的错太多,为了惩罚自己,他开始抄教规。
第二天起得比以往都要早,他先是把客厅打扫了一遍,还是忍不住去纪泱南房门口张望,不敢出声,最后又静悄悄下楼,穿着灰扑扑的围裙做早餐。
苏叶起来的时候都愣了,“你怎么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