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饭,我们就跟老李坐在一个炕头上,用余生的话说,我们要开始捡舌漏了,谁了解,都不如老李这个本地人,更了解关阴山。
当然,收费是必然的。
我们也就本着人傻钱多的宗旨,也是可以接受的。
塞了三张毛爷爷后,老李的话匣子就开了,只是开场第一句话,再次让我们掩面无语。就见老李一挥那笸箩似的大糙手,就道:“我知道,你们要捡舌漏的是吧,以前来这的人,都没少打听,其实主要还是那几点,关阴山上,闹鬼什么呢吧。”
“其实这关阴山,早年还真闹鬼,这几年来的人多了,反倒闹的少了……”
老何絮絮叨叨的先说了一下,他们这个村子的历史。
“对了,大爷,还不知道你们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呢?”我问。
老李看了我一眼,道:“这名字说出来有点吓人,我们这村子叫坟头村,知道这名字咋来的不,因为早年的时候,我们村主要以做棺材为生,这十里八村的死人,都来我们这买棺材……”
可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坟头村就开始败落了。大概是外面的花花世界太好了吧,村里大多的年轻人,都进了城打工。做棺材的手艺也落下了。于是,村子里,慢慢就都剩下了一些个老弱病残的孤寡老人,巴拉巴拉手指头算,坟头村如今就剩六七户人了,眼见就都活不了了。没成想,这靠山吃山,关阴山他们背靠了一辈子,都不敢指望。
临了却指望上了,因为近几年,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前来关阴山。
有道士,有和尚,有壮汉……
于是,他们见一个宰一个……
“咳咳,大爷,说正题,”沈流年咳嗽了一声,弱弱的送上了一张毛爷爷。
谁知这老头儿还拿腔拿调的不接,自顾自的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嫌少?沈流年撇了撇嘴,半天不想拿,余生嫌他婆婆妈妈,就直接再抢了几张递过去,沈流年又默默的又加了一张。
一小叠爷爷送过去,老李这才接了,继续笑呵呵的刚才的话题,“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关阴山上到底闹啥鬼嘛,其实……我也不知道。”
“哧……”不过就算如此,老李还是跟我们说了一段,他年轻时候的一段经历。
谁人年轻,没个胆儿肥的时候。都说关阴山闹鬼,年轻时候的老李,还真就跟一个发小,一块上去过一回,当时坟头村还有生产队,他们干完活,跟人打赌,摸上了关阴山。
而上去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不知怎么的,上山后,这天就阴了,阴的跟晚上似的。当时他那个发小就犯了怵,嚷着说就要下山。
而他刚嚷嚷起来,俩人站在山头上,就听到身后一阵阵的喊杀声,那声音,一波一波的,如浪潮一般,跟着天空的黑云翻滚搅动。吓的俩人直打摆子。
所以说还是老李精呀,他看跑不了了,那就滚吧,一扭身子就处溜的滚下了山坡,而下了山坡后,发现那喊杀声小了很多,可他哪敢回头看啊。
一路狂奔就跑下了山。至于他那个发小,就再也没下来过。
“真的假的。”余生故意夸张的不信。
老李见我们不信,还来劲了,当即撩起衣服就要给我们看,就见老何黝黑黝黑的背梁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几乎差一点点,就能斩断老何的脊梁。
“当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伤的,回来后才发现整个后背都血呼啦的,差点要了半条命命哦。”老李指着他的后背说道。
我们几个人,不禁都微微噤了声。
看来老李吹了一夜牛逼,就这段还是靠谱的。
至于接下来老李说的话,那就真的是吹牛逼了。说的还挺玄乎的,不过在跟前这几个行家眼里,一听就知道多半添油加醋了,白瞎了沈流年,捏着厚厚一沓毛爷爷,还给听睡了过去。
老李一看情况,掀床单子就打算睡觉了。
因为他知道,这捡舌漏的钱,他算是赚完了。
老李家不大,就里外屋两间。作为黑店的店主,老李总算良心了一回,自己住堂屋,左右两个卧室留给我们,。
可这到了分房的时候就尴尬了,莫祈非要守着我,说什么这里晚上还会发生什么都是不能确定的!可是我却不想让莫祈呆在这里,沈流年好说歹说了半天,才把莫祈拖走,我和余生一间,莫祈,吕一,沈流年一间。
只是大约睡到夜半的时候。我们都一直睡的很轻,莫祈和沈流年则根本不睡,只有余生倒是心大,呼呼大睡,都快打呼噜了!所以我们几个人除了余生同时听到,老李家的院子里,窜进了一个人,这个人踩着小碎步,似乎有些发急的敲了敲老李的门。
“老李老李……”
“咋地啦?”老李应了一身,也束手束脚的起来了。
“家里有客人呀?”那人问了一句。老李嗯了一声,又问咋了。
那人才有些犹犹豫豫的道:“村长,刚才,那个了……”“哪个了?”
“你说哪个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