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呢喃什么吗,但是什么也听不见。
“是吗。我一直觉得,政治是没有直接武力的人选择的一种让世界变得更好的方法,通过制衡和协调的方式,让本来纷争的人冷静,让世界的资源配给到应该的人的身边——是一种温柔的,调和的艺术。”
谢公萱轻轻抬起眼睛,似乎在盯着头顶漂亮的水晶灯看,看那明灭的被分裂成万千星点的光旋。
“但是我忽略了调和的必然结果就会牺牲,既然牺牲,那就一定拥有不幸。只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而把少部分的痛苦忽略,原来我一直憧憬着这种残忍的东西……”
太宰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公萱。”
谢公萱突然朝着黑岩彰人走近了:“你以为我会这么想吗?”
她说:“不可能的。”
黑岩彰人像是被抽掉的灵魂一下子回到了他的身上,让黑色的眼睛一瞬间被惊愕充斥着。
“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结果,选择的权利始终在我们自己身上。你可以选择不贪图,不恶欲,不疯魔,不去牵连无辜的人——这样你们的悲剧在十几年前就可以终止,甚至根本不会发生。”
“但是你还是这样选择了。”
谢公萱对上对方那逐渐酝酿着风暴的眼睛,能感觉他不自然的颤抖——中原中也应该逐渐放松了对黑岩彰人的控制了吧。
“任何借口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落到如今这个结局——错的不是这个世界。”
“错的是你。”
一声凄厉的大叫。
“啊——!”
随着中也放弃了控制,黑岩彰人最终从束缚中抽身,然后这样好像哭泣一样地悲鸣着,一声一声,伴随着他仓皇的脚步声——他奔向了身后的倾斜的铁片。
刺——
□□和铁片的刀锋相撞的声音,几乎就在这个瞬间,黑岩彰人的身体分成了两截,一半留着痛苦的瞪着的双眼,另一半是已经失去生机的,瘫倒在地的四肢。
他就这样死去了。
“死了啊。”谢公萱突然虚弱地笑了一声,“要不要把他复活一下,让他多自杀几次?”
“被他害的有多少人,就让他死多少次,好不好?”
她好像是这么低声地,征求着自己的意见,却在同时,被一双手被身后环绕住。轻轻的气若游丝的呼吸微弱地打在她的脖颈处,却用炙热把心中冰冷的坚冰一点一点融化着。
是几乎大半个身体都借着谢公萱的力道而站,或者说倒在她身后的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