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坚持,陈佩只能点头答应,事实上,发生了昨天的事情,陈佩对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谁能想到呢,刚踏出征途的简茵茵吃完面非常自觉地洗了碗,这才跟老板娘说了一声往寺庙方向走去。其实也有缆车,但寺庙处于半山腰,爬上去并不辛苦,之前她也是自己爬上去的,但这一次抬头望去,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去买了一张票坐缆车上去。怀孕的日子太短,她几乎都没有感觉,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体里已经住着小生命了,所以母性也还没有完全被激发出来。这样也好,她可以更理智的去做一些决定。坐缆车,没一会儿就到了,爬的话估计要十多分钟,清明已经在寺庙门口等着了,在看到简茵茵的时候,他冲她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就估计你这会儿应该到了,怎么样,渴不渴?”他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简茵茵一边接了过来一边笑道:“我偷了一回懒,坐缆车上来的,所以不累也不怎么渴。”清明的脸上满是抱歉的神色,“现在天气炎热,住持从外出云游回来,今天早上身体就有些不舒服,刚才去医院了。”“啊?”简茵茵失望的应了一声,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老住持年事已高,出去云游一两个月,对他来说的确辛苦了些,现在生病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老住持生病了,她怎么好意思再叨扰。清明心里也很自责,总觉得是自己让她白跑一趟,明明早上老住持还笑眯眯地跟他说话,他不知道简茵茵遇到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会去追问。清明并不是一个会伪装会掩饰的人,简茵茵见他面带歉意,反倒过来安慰他,“没事啦,既然老住持生病了,我也不好打扰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段时间以来我都想明白了。”这种事,如果她刚过来,很有可能凭着一股冲动全部说出来,可是过了这么些日子,如此荒诞的事,她在面对老住持的时候不一定就能有那样的勇气诉说。她也在害怕。害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害怕再遇到一些让她陷入困境的变数。更何况这段时间她也清醒过来了,其实她的确不该抱有什么期望的,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高人存在,但如果真的有逆天改命,或者改变灵魂去向的本事,那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又可能有几个呢?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真有这样的人,肯定也不会被别人知道……简茵茵经过一天的奔波已经很累了,现在也没想着要赶回去帝都,准备在民宿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回去。清明要送她下山,两人还没走出寺庙,就差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这人虽然也穿着僧袍,却没剃度,手里拿着收音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小调。清明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小师叔。”简茵茵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人,总觉得这人一点都不像和尚,但清明又在喊他师叔……小师叔摆了摆手,“别这么喊了,我都还俗了。”他顿了顿,看向简茵茵,便调侃清明,“这是你朋友?”清明耳朵微红。小师叔仔细地看着简茵茵这张脸,毫不掩饰自己的打量。清明却觉得这样盯着别人看,实在不礼貌,尽管小师叔一直都很随心所欲的生活,但茵茵毕竟是个女孩子,正当他准备出言阻止的时候,小师叔突然一脸严肃的开口道:“红颜薄命。”简茵茵:“…………”这是夸奖还是诅咒啊?姑且当他是在夸,但有这么夸人的吗?“师叔!”清明的语气跟脸色已经很严肃很认真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处在生气的边缘了。小师叔却没搭理他,而是对简茵茵说道:“小姑娘,我给你算个命吧。”以前简茵茵在读书的时候,跟朋友们出去逛街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非拉着她算命的江湖人士,那自然都是胡诌,以前她也不相信这种封建迷信,可是在她身上发生过那样怪异的事,而且这人还是清明的师叔,反正她这会儿也没事,就让他算算吧。“好。”看过手相跟面相,又问过出生年月日,小师叔神神叨叨的摇头,“不可能啊。”简茵茵已经自动把他划分为胡诌乱编的算命人士,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可能。”小师叔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的命数并不长,按理来说的确是英年早逝。”清明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将简茵茵护在身后,“师叔,虽然您已经不是出家人了,可也不能信口雌黄。”听了小师叔的话,简茵茵心口一跳,她顾不了那么多,赶忙追问道:“然后呢?”“本来是寿命不长英年早逝的命相,怎么一夕之间就改变了?”小师叔这会儿就是在自言自语了。清明拉着简茵茵走了,小师叔还在原地站着,一脸困惑。他是真的搞不懂了。难不成是他算错了?简茵茵在下山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团乱,耳边却清晰地回荡着小师叔刚才说的那些话。英年早逝?寿命不长?红颜薄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沉下心来,目光沉沉,顿时内心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她没有穿过来,如果她没有变成简茵茵,原主是不是就会被陈总得逞,以原主的性子,是不是一时之间受不了就自杀了?任心桐的经纪人过生日,以前在她手底下混的陈佩自然也准备礼物去道一声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