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生一直垂眸站在那里,她听见了他们说的话,可是她无心去反驳,她脑海里只有她母亲被杀了这几个字飘来飘去,又想到了老爷子说的正好,什么正好,什么叫没资格住在李家?她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这回,她认真的看了一遍在坐各位的表情,挨个分析那表情中的意义。她看到在坐的各位,就连父亲都没有真的为她母亲伤心,甚至有的眼中有笑意,得逞的意味。未生默默的看着,记下了他们所有人的表情。
“是谁杀了她?”未生问。
“你的仇家。”回答她的是她的父亲。
“哪个?”
“M组的人,他们一直盯着你,只是没有机会下手,你母亲的离家,让他们钻了空子,以杀母来报复你。”说话的还是她的父亲。“这件事上是我们的疏忽,我也不知道你母亲为什么离家,好端端的怎么会。。。。”
后面的话未生没有在听了,她只记得M组,好像是在某个夜总会里窝着的一帮人,曾经以贩:毒抓了他们不少人,却让老大趁机撇开了,可这仇却是记上了。
“我们知道你很伤心,可你母亲也做了错事,在你母亲的房间里发现了许多男人的东西,连漱口杯都是成套的,她死后身体里检查出许多其他人的dna,虽然有被仇家***的可能,但那成套的男士用品是不会骗人的,只能说明你母亲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就是被仇家给骗出去了,结果身、命两失。”这次说话的是三叔的女儿,一脸的鄙夷,就没正眼看过未生。
未生听得手指骨都握的发白,气得要死,她当然知道母亲家里为什么有成套的男士用品,那是她母亲特意给她这个父亲准备的,常年来一直如此,为的就是他能和他们住在一起时,感觉更舒适一些,不会觉得不方便,可现在再看向她那个父亲,竟然根本都没有发现这一点!还好似认同了三叔女儿的话,很受伤的样子。
操。未生内心想到这个字。什么也没回答,既然连父亲本人都不相信母亲,她说的再多又能改变什么?只会让她们觉得她是在掩饰,越发鄙夷她们母女。
其实这件事,只能说不知道M组是运气太好还是太次,他们私藏军火,一直隐忍不发寻找着害他们落魄的未生,前几天偶然被盯梢的人发现她被抬回了基地,然后又被运往了李家。要说未生的反侦察能力其实是不错的,可惜她当时正昏着,车上的两个医护人员一直左右检察着仪器,司机也是未生的熟人,时刻紧张着躺在担架上的未生,根本没注意到后面尾随的车。后来两天,他们发现总有一个很美的妇人总在李家门口张望,明明和门卫好像很熟的样子,却一直不让进去,第三天早上,这个女人又来了,他们偷偷跟踪,偷听到她与门卫讲话才知道,原来她是未生的母亲,这次她还是没能进去,转身离开了。得知了消息的M组老大,瞬间就起了杀心,派人跟踪她的住址。
本来未生母亲就是个搞艺术的弱女子,原来住在李家有人保护着倒也没事,现在被赶出来了,也没人保护了,除了姿色不错,简直就是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弱女子。派去的人很快就报来了位置,M组老大带着人就赶了过去,撬开门就看见刚换完衣服出来的未生母亲,虽然有四十多岁了,皮肤却保养的很好,又没穿胸衣,胸部还是很挺翘的,凸:点都隐约能看见。M组老大见了立马起了色心,旁边小弟赶忙上前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就开始了三对一的活:春:宫,只是画面并没有那么美好,几个大男人轮番对她进行施暴,还不时用小刀刮开她的皮肤,干了两个小时,最后她失血过多死了,她的死相很惨,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还一片片的青青紫紫,眼睛里布满血丝,大睁着像要掉出来一样,满脸的泪水,胶带封着她的嘴和手,下身肿胀到不堪,以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M组老大啐了一口,骂了句骚:娘们,让手下收拾下现场,清理下指纹脚印什么的,就先离开了。
说来也巧,第三天中午,未生她父亲感觉好久没看见她母亲了,想和她一起吃中午饭,就派人把她叫过来,结果被告知她已经搬出去了。
她父亲大怒,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知道?立刻叫人去把未生母亲接回来,可这时,M组的这帮人早已经离开了那里。
派出去的就是陈阿姨,她到了未生母亲租的房子门口,敲门没有人应,又打电话,发现铃声从屋内传来,她以为二太太还没醒,就更大力的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她扭了扭门把手,本来就是随意扭扭,结果门真的开了,她赶紧走进屋子,就发现屋里乱的不像样子,鄙夷了一下二太太也不过如此,就去开那几道关着的门,来到最后一间,也就是未生母亲卧室那一间,打开门之后,陈阿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死了,连滚带爬的跑出屋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哆嗦着手给老爷打电话。后来就来了一堆军队的人把她的尸体带走,还牵动了警方,不过这有关于未生和家族内部的事,只贴上了警戒线,进行了取证,还没开始调查,就被李家强行压下了。
再后面就是李家书房的这幅场景,未生来之前,他们刚探讨过这件事,不胜唏嘘鄙夷,因为毕竟是社会里的混混,消磨线索的本领没有那么强,多少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正准备派人去调查,未生就来了。
未生强忍着心中的痛,深呼吸了两下,闭了闭眼,问道:“他们在哪?”
老爷子看着她说:“这件事不用你出马,我马上派人去清剿。。”
话还没说完,未生又问了一遍:“他们在哪?”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的孩子,老爷子叹了口气,扭头对他的大儿子说:“把情报发给她吧。”
她的父亲无奈的看了眼未生,打了个电话,让人把详细内容发给了未生,未生的手机响了一声,冲她父亲点了点头,就和在座的告辞出去了。书房内的人又继续说了些闲话,不过未生已经听不见了,她出了门,就走向了同楼层的武装室。
她先给基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追踪杀她母亲的人的具体位置,顺便把已整理出来的报告发给他们。然后打给小沈,也就是三天前接她回来的那位司机,让他准备好防弹车在门口待命。而她自己迅速换上了防弹衣,套上体恤,穿上了放弹夹的坎肩,腰上绑着两把手枪和三个手雷,大腿上一边插着一把尼泊尔军刀,换上军靴,系好鞋带,绑好头发,肩上扛着两摞子弹,手里提着一步冲锋枪,就开始看父亲发来的有关她母亲被杀的报告。拉开武装室的大门,正好听到几个表哥表姐,在门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