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达到立鼎巅峰之后,在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威胁到他了,精神放松之下,他隐隐有了推动这个世界文明前进的想法。月荷她们进阶化神,估计需要近千年时光。这么长的时间,都要面对这落后愚昧的世界,夏远想着就非常无趣。
但是推动一个文明进程是件很麻烦的事,牵连广泛而繁琐,夏远有些畏繁,只把这个念头深藏在心里,并没有打算真的实行。
等这次来到丹阳,夏远见识了建昌郡没有的繁华,也见识了建昌郡没有的糜烂和残忍。对于有着地球三观的夏远来说,还真看不惯这些,对此他极为厌恶。
然后夏远连续碰到了薛云婷和王威泰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发现在这个愚昧落后的世界,也有土著渐渐对现世不满了,虽然他们的诸多想法很幼稚,但也代表着现存的社会格局开始颓败了。
这个发现给夏远带来了心理上的支持,已经松动的泥土,挖掘起来会容易很多,夏远深藏在心里的念头开始活跃成长。
如果单靠薛云婷和王威泰这样的土著去变革,因为他们缺乏经验和眼光,只可能是瞎拼乱试,整个文明的演进将会极为漫长。在这个武力称尊的地方,估计要成千上万年的缓慢变革,才会形成新的格局,薛云婷和王威泰这样的先驱者大概只有捐躯败亡一途。
有着地球三观的夏远,看薛云婷和王威泰还是很顺眼的,可不想看着他们落个身死族灭的悲惨结局。
综合总总,夏远终于决定,出手变革这个世界僵化的格局,推动原始落后的修行文明向前跨越发展。
夏远能这么快做出决定,还因为他有着沉厚的底蕴。他不光有着功法修为上的优势,藏罗对那些修行成熟发达地方的认知和了解,也是夏远的底气所在。
推动这世界文明的进程,对夏远来说并不算太难,就是会很繁琐,会占用他很多精力和时间。不过对于还要在此停留近千年的夏远来说,今后随着文明发展和社会环境的改善,能享受舒适多彩的生活,还是值得他动心的。
有了决定,看着微露期待之色的王威泰,夏远微笑道:“王帅心有丘壑,志存高远,我方才误会你了。我作为人族,对王帅振奋人族的想法是极为赞成的,我十分愿意与王帅携手。不过此事兹事体大,我认为,具体如何运作还要细细思量。”
王威泰见夏远应下合作之事,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贸然袒露真实想法,他担得风险可不小。王威泰端方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夏宗老真是爽快利落,此事自然不会仓促进行,谋定而后动是理所当然。”
夏远拿起装有生骨丹的瓷瓶递给王威泰,“王帅,成海的伤势还是早些医治为好。”
王威泰略显尴尬地接过瓷瓶,“夏宗老请放心,我马上命人去巡检司撤告,夏天即刻就会被巡检司释放。”当着夏远的面,王威泰传音给东帅府的属下,令他们去巡检司撤告。
夏远也拿出通讯符器,通知夏峰去巡检司接人,然后对王威泰说道:“这生骨丹的药力需要引导,引导之人修为越高越好。王帅把成海叫来吧,我来助他疗伤。”
王威泰摇头道:“夏宗老太客气了,小儿辈哪当得起你如此费心,到时我助他引导药力就行了。”
夏远微笑道:“王帅你可没有我熟悉生骨丹,而且不看着成海伤势复原,作为夏家的宗老,我难以安心啊。”
王威泰犹豫了一下,还是依夏远之言,给王成海传音,让他前来偏厅。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等待王成海,王威泰感叹道:“犬子也不小了,可还只会打架惹祸,与夏宗老一比,简直是判如云泥。”
夏远哈哈一笑,“成海的修为已经很不错了,我可是特例,王帅不用这么比较。”
“夏宗老不用谦虚,就算是抛开修为来说,宗老的为人行事都远远胜过犬子,犬子只比宗老小一岁,这差距之大,实在令老夫感叹啊。”
不消片刻,王成海走了进来。
王成海个子也挺高,面容酷似王威泰,他左臂打着厚厚的绷带,行止规矩,实在不像是喜欢打架惹祸的青年。
王威泰对夏远说道:“夏宗老,这就是犬子成海。”
夏远微微点头。
王威泰又对王成海道:“成海,快来拜见夏宗老。”
王成海看着和自己一样年轻的夏远端居上首,微感诧异,再见到一向威严方正的老父对夏远恭敬相待,更是大为吃惊。他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怠慢,深施一礼道:“拜见夏宗老。”
王威泰把装着生骨丹的瓷瓶抛给王成海,“成海,这是夏宗老给你找来的生骨法丹,你现在坐到一边服下,夏宗老助你引导药力。”
王成海接过瓷瓶,听到里面装得是生骨法丹,心里大喜过望,这段时间,面临左臂将会落下残疾的结果,王成海一直很懊悔沮丧。残疾了,就断了立鼎之路,这对一直顺风顺水、心怀无数梦想的王成海来说,实在是打击太大了。
王成海也曾幻想能找到治疗这种骨伤的法丹,但东帅府发动力量四处寻找多日,都毫无所获。法丹难寻,对症的法丹更难寻,随着时间的流逝,王成海不得不接受了现实,对找到法丹不再抱以多大的希望。残废似乎已成定局,王成海日渐消沉颓废。
今日王成海被王威泰叫来,以为只是寻常的应酬,毫无心理准备,突然间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疗伤法丹,他大喜之下心情激动难言,头脑发晕不知所想,身体微颤呆立当场。
王威泰见王成海失态失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沉声斥道:“成海,还不快谢谢夏宗老。”
王成海被惊动,回过神来,忙再次深深施礼道:“成海谢过夏宗老赐药。”王成海这次非常认真地施礼,言语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