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什么让他受罪,此时才救?”
“你我今日来此,不就是多嘴染上的因果?岂能再不节外生枝,况且这是他劫数,走吧。”
“那他的因果”
“各扫门前雪。”
半个时辰之后,河面上风偃沙息。
张顺奉命调来大战船,顺河而下在两岸寻找尸体,耗去半日光阴,可惜一无所获。
宋江闻言悲伤不住,吴用当即命人买来香蜡纸钱,召集在家兄弟至码头行祭。
祭至黄昏时分,众人才徐徐骑马返回县城,结果在半路遇上戴宗。
“太尉,你们”
“回城再说。”
“啊?哦”
戴宗被吴用挡下,到嘴边的情报没说出来。
结果宋江却主动询问:“金军有动作了?”
“嗯,西路金军初二出的忻州,东路金军昨天出的真定,相州兄弟们已经准备充分,太尉明早动身赶过去,时间上刚刚好。”
“不去了”
“安?”
宋江拉缰停在原地,看着戴宗郑重说道:“我说不去相州,风月关也不打了。”
“啊?为什么?金军这次声势很大,特别是斜也坐镇的西军。”
“我做了错事,要等待陛下降罪,所以战事只得搁置。”
“啊这。”
戴宗一脸茫然,吴用见状靠上前,在他身边耳语数句,听得老戴满脸惊愕,忍不住继续追问:“这跟公明哥哥何干?”
“我意已决,今夜就上奏请罪,先等陛下回音再说,你在燕京辛苦许久,好好休息一阵子。”
“太尉的决定,不告知挞懒吗?”
“暂时不用,等金军取胜再说,若败则不必说”
看出宋江语气铿锵,戴宗再劝就显得不懂事,但还是为没参与感到可惜。
这一次攻势,两路金军攻击距离都近,可以说在自己家门口作战,后勤补给根本不成问题。
而东路军也不遑多让,新元帅挞懒以留守燕京的郭药师为先锋,再次将常胜军推出舞台。
斜也的战术用意很明显,他先让辽国降将与杨长消耗,之后才轮到金军主力出场,一方面降低女真人伤亡,一方面借助正常对外战争,弱化辽军在金军中的占比。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说这些辽人已经并入金国,前有蒲察石家奴状告耶律余睹怯战,后有人在欲救辽帝耶律延禧,没人保证他们不生二心。
当然,斜也也想借杨长之手,削弱军中亲粘罕的力量。
粘罕借纳娶元妃萧贵哥,招降了耶律延禧遗下的大批辽将,加上之前投降的耶律余睹,近七成辽军都归于西路军。
为了安抚这些辽国降将,粘罕把元妃直接安置在云中府,就连回上京任国相都没带走,不过这萧贵哥年近五旬,粘罕纳她次室并非为美色,仅仅作为政治工具利用。
七月底,八月初。
杨长刚对各州完成调整,削减了辽州、威胜、平北、潞州守将与驻军,然后主要部署在太原、平定、泽州三地。
考虑到平定军与真定接壤,将直接面对来自河北的压力,杨长遂以孙安为兵马总管,擢升在太原之战表现突出的李彦仙为副总管,以史进、欧鹏、马麟等人为统制与统领,并在平定军留了三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