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脑袋走上前,赫然发现是装龙袍等器具的箱子,便拍着箱盖骂道:“这李桥咋回事?怎么能把这东西,搬到本府寝房存放?越活越回去了是吧?”
“恩府腹有韬略,能不能用计调虎离山?”
看见白礼在等待回复,李管事急忙拱手提醒:“恩府,白县尉言之有理,您兼着沁州兵马总管,可用军务调动他们。”
方绅听了白礼献计,蹙着稀疏眉毛没答话,他曾经试探武松数次,发现他与杨长亲如兄弟。
“是我让他搬来的。”
“恩府,白县尉所言不差,尽快做决断吧。”
“要不今天?”
“能调一个是一个,恩府不是与武松有旧么?找個由头请他赴宴吃酒,下官亲自带人潜入总管衙门栽赃,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
“对了,这东西不能久放此处,你找人先搬到后宅存放,明天早上再让白礼拿走。”
见方绅犹豫不定,白礼凑上前手按玉玺,语重心长提醒:“眼下燕京已经收复,北伐大军不日就要撤回,留给咱们时间可不多了,不抓紧如何向太师交差?即便真有不完美之处,只要童枢密以重兵围住沁州,杨长不任我们拿捏?”
光一个武松就吃不消,何况还有拔树的胖和尚在旁,太师给这任务太危险。
龙袍等物已经装箱,方绅手按箱盖回头问道:“情况怎么样?白礼怎没一起回来?”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看着男人手扶箱盖,那中年女人蹙起柳眉,埋怨道:“好你个方绅,说说这箱子里都是什么?要不被我半路看到,李桥就搬自己房里去了。”
“多事,你该不会”
方绅突然想起田氏爱财,旋即掀开箱盖查看里面,果然发现那柄金刀不在。
“那把刀呢?”
“正所谓财不露白,奴家怕过路人顺走,就给偷偷藏起来了。”看到方绅突然黑脸,田氏低头诺诺补充。
“蠢货,贪婪的蠢货!”
方绅酒醒大半,本来拎起龙袍质问,又发现玉玺也没了:“知道这是什么吗?前朝皇帝就穿这种,你。”
“怎么了嘛?”田氏委屈低下头,“奴家又没打算昧掉。”
“拿出来,全部拿出来。”
方绅把桌子拍的砰砰响,厉声呵斥:龙袍、金冠、玉玺、金刀,这都是造反的东西。”
“官人要造反?”
“你男人有这本事?别废话,快去把东西拿出来,然后交给李桥放好,这是给别人准备的,不懂就别多问。”
“谁要造反?”
田氏蹲下翻箱倒柜,口里还不忘刨根问底。
“自然是沁州的反贼,为夫要靠此得一份功劳。”
“原来。”
听完方绅解释,田氏恍然大悟。
她依依不舍递出金刀,半路又把手缩回去,再次争取:“官人要给外人做局,犯不着下这么大的本,其余几样应该够用,这刀咱们干脆留下?”
“啥钱伱都敢要?”
方绅横了田氏一眼,把金刀、玉玺都放入木箱,低着头说道:“这些东西明中午就会送出去,你去把李桥唤来取走,为夫看得碍眼”
“哪儿碍眼了?奴家觉得挺好的”
田氏不情愿走到门口,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便回首说道:“李管事多半睡了,干脆就留在咱们这里,省得搬来搬去丢了。”
“好吧,夜里关好门窗。”
方绅寻思也有道理,于是转身回榻上躺下。
田氏拉上门栓,来到桌前掀开箱盖又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也不知穿上好不好看,反正要留在咱们这过夜,官人不如换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