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说不出话,瞪了眼傅行简,傅行简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这些话又不是我教他说的。”别什么锅都扣在他头上。时代不一样了,人也变了,傅行简想老头子也是时候该改变一下他那老顽固的思想了。
既然宋翊都安排好了,傅靖也没法说什么,毕竟那也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他不好多说。只是又确定了几遍,知道宋翊确实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不打算在婚后干涉傅行简的工作、甚至还打算帮他继续拓宽事业之后,震惊得好一会儿没说出话。
柯澜音一直以为宋翊这种家庭出来的人肯定比他们更重礼教,不会让自家omega在外面抛头露面,据他所知宋翊母亲温莎公主在嫁给宋翊父亲之后,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难道到了宋翊这里就能轻易改了吗?
便道,“小宋,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说的。你也要问问你父母的意见呀。”
说着,女人语重心长地,“行简也年纪不小了,以后的精力可就没那么足了。”
傅行简心里满是不屑,却没说话,当着他爸的面他还不会跟那女人吵起来。只是那话听着实在隔应,什么叫他年纪不小了,他现在明明还年轻着呢。
宋翊看出他的不爽,握着他的手稍微重了点,微微摇头,傅行简知道现在不能发火,只是冷哼一声。
“柯姨说的对,跟我结婚之后,行简的精力肯定要分散一些,不如平常。家父家母也考虑过这件事情了。”宋翊说着,看到柯澜音笑着,好像成竹在胸的样子,继续道,“父亲也叮嘱过,在他出去工作的时候,我会在家做好饭,整理好家里的东西,让他安安心心去上班,而不会有后顾之忧的,请伯父放心。”
“……”
柯澜音脸上的笑容僵着,半天说不出话,“什、什么?是令尊说的么?”
“嗯。”
宋翊点头,似没看到两人脸上的惊诧,继续道,“家母也说过要我跟行简好好学一学。他上班一天回来肯定累了,我要在他下班之前做好家务。行简不喜欢被人伺候,不能请女佣,所以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傅行简看着他爸一阵青一阵红的脸色,和女人笑得僵硬的面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轻轻地掐了一把宋翊的腰,傅行简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他在旁边听得都要笑坏了,也就是死死忍着,要是宋翊在多说一句,他怕自己下一刻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这样凑过去,其他人听不到说的是什么,只觉得他们感情好到如胶似漆的程度,当着两人的面还要贴着说悄悄话。
而宋翊正襟危坐,神色淡淡地,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傅行简坐直了身子,看着傅靖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憋出了一句,“算了,我管不了你们,你们自己拿主意吧。”那语调苍凉,颇有几分英雄末路的样子。
傅行简忍着笑,站起来,扶着宋翊的肩,道,“我出去逛逛,你们聊。”
宋翊也是眼角弯弯,藏着促狭的笑意,“好。”
走出客厅,傅行简不用藏着掖着了,嘴角的笑快要咧到耳朵根了,走过楼梯,正想去后花园逛逛,正看到迎面一个女佣端着碗盘过来。
傅行简只是看了一眼,顿了下脚步,那碗里盛着一片漆黑的汤水,空气里泛着浓重的药味。
皱着眉,问,“给谁的药?”他记得傅靖一直是吃西药的,现在病也好了不少,应该用不着再吃这些药了吧,而柯澜音,他看着她的身体可好着呢,这么多年都没病没灾的。
女佣显然没注意到他的到来,脸色有些惊慌,低着头嗫嚅,“没,没什么。不是给老爷的药。”
“那是给谁的?”
“少爷,您别问了……”女佣要哭出来的样子,双手都在,“夫人、夫人不让我们说的。”
傅行简的声音柔了些,“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跟我说一说,给谁送的药?”他惯通风月,声音沉沉地,一温柔起来便如调情一般。
年轻的女佣耳尖染上潮红,紧紧埋着头,好半天才讷讷道,“是,是给柯安少爷的。”
“他病了么?”
“没有,是……”女佣紧咬着唇,“大少爷,我真的不能再说了。”
“没关系,你去吧,我帮你去送药。”
傅行简思忖片刻,便要接过女佣手里的木托盘。
“这……”女佣迟疑着。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傅行简笑笑,对她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是么?”
清秀的面容上满是局促和羞涩,女佣声音细细地,几不可闻,“谢谢大少爷。”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