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圆道,“自然是真的,否则,我不会来找大人你。”
“魏大人,人,要有血性。一个人但凡没有血性,就会变成软骨头,不说是人,便是只小鸡仔,也会过来叨一嘴。”
魏楠看着身娇体柔却神情坚定的女子,沉默。
…
第二天,一直勤恳的王城府尹,魏楠魏大人请假了。
接着,魏府大发请帖,说要为刚找回来的三公主办宴会。
众人哗然。
姚春望冲到魏家,冲书房里的魏楠大发雷霆,“那就是个疯子,魏大人为何还要纵容她蛮横行事?她会害死我们大家的,我不同意!”
短短一夜间,魏楠便老了三分。
此刻的他没有昨夜的满腔悲愤无眠,神情略淡,将抽屉里厚厚的几叠状纸递过去,“二皇子先看看这些吧。”
姚春望一目几张,“这是什么东西?死了?被人虐杀?我又不是刑部的人,管不了这些。这什么女干杀?不是我干的。”
“这些死者,都是南朝子民。”
魏楠突然觉得有些失望,“二皇子常在西岳各地行走,说是领略风光、慰问南朝百姓,对这些一无所知吗?我记得,我把手里得用的人配了你一半,让他们将见到的事说给你听,并尝试着讨论如何处理才是最好的。”
“我手上的事情也会与你探讨,就是希望你知民生、识人生、懂事务,希望你将来重登那个位置后,能成为一代明君,不会被人蒙蔽。”
姚春望嚅嗫着,“我会啊,但这些都是西岳的事,我没办法插手,他们都不听我的。”
魏楠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这么说来,南朝人被肆意凌辱的事,二皇子也是知道的了?”
姚春望如芒在背,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视线在地上乱瞟,“就模模糊糊,知道一些,他们也有错的,好端端的与人争什么?咱们又不是西岳的人,忍一忍就过去了,非要不依不饶——”
“呯!”魏楠重重的打落他手里的状纸,“当初我与西岳王说好,不是这样的。”
“我们无数金银珠宝给他,无数人才为他尽心竭力效忠,为他处理民事、处置不听话的朝臣、击杀境内盗匪和恶人、功夫好的分散入军队去守边关,要的是我们南朝人与西岳人一般无二的地对待。”
魏楠咆哮,“我一直是这么跟你说的,也一直公平公正地做好自己的府尹,不去争抢更高的位置,就是希望如果南朝人有事,我能帮上忙。我们能团结一致,有朝一日重新杀回去。不是让别人把我们都杀了,还是虐杀!”
姚春望还在狡辩,“二三十年,就这么些,其实也不多,他们西岳人自己也会窝里斗,也会杀人——”
“可是自从我们南朝人来了,他们西岳便很少这样了。”魏楠怒极,“我们南朝人,成为那群好吃懒做的西岳人的奴隶,任劳任怨、辛辛苦苦、性命还比狗贱!”
“可你,却视而不见!”魏楠的心犹如被人狠狠捏住,喘不过气来,想到自己这些年的付出,想到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皇子竟然如此没担当,漠视自己的子民,无视他们的生命。
心中气极疼极,怒火在全身翻腾,然后,又变成寒冰,冻得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向宫里递了帖子,除夕宴会带三公主出席,为我们南朝子民争一线生机。二皇子若不敢去,便请去边关,见机行事吧。”
想跑就跑吧,反正,他要用命为南朝百姓搏一搏。
姚春望见无法说动他,憋着一肚子气回去了。
第二日,魏府宴请公主,请的都是南朝的人,听说那位公主容貌惊人,仪态万千,比任何一个西岳女子都漂亮迷人。
好几个王子府的管家送了礼,魏府也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