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个人又坐下了,书房里弥漫着诡异的安静氛围。
姚潜先是扫了一眼徐翰和叶青青,将他们惊奇的眼神看在眼里,才又看向姚池:“你为何如此问?难不成还有别的可能?”
姚池脱口而出:“当然有啊!”
顿了顿,她指指自己,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难道不能是我自己的画像么,因为跟我确实像极了。”
姚潜沉着地反问:“若是如此,那你何时何地,给人画过这幅画像?”
e没给人画过,她当然答不出来,只好又把问题抛了回去,“那姚大人的意思是,这真的是您家祖先的画像了?”
那就奇怪了,她什么时候成人家的祖先了?难道她此前还穿过一次,还结婚生子绵延数代?她怎么没有印象!
姚池脑海里开始天马行空。
谁知姚潜竟然脸色一肃,摇了摇头,“并不是。”
姚池:“??”
姚西平一脸震惊,“不是?父亲您以前不是一直说是的么?”
姚潜皱眉瞪了他一眼,姚西平这才闭嘴,乖乖做在一旁听。
徐翰和叶青青也是在一旁闭嘴听,眼里的八卦光芒却闪闪发光。终于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姚池也忘了温婉娴静的事情了,忍不住催:“姚大人您快说吧,我现在是云里雾里的。”
四双眼睛盯着下,姚潜终于说明了这幅画的由来。
原来,这画确实不是所谓姚家祖母的,也并非祖上流传下来的,而是几年前,姚潜偶然之中得到的。
十年前,姚潜还是刑部尚书,朝廷大员。当时皇上还没有彻底废弛朝政,燕王已经离京领兵打仗戍守边疆。朝廷上下看似一片安定,但是敏锐如姚潜,已经看出大乾国的颓势。
大乾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已经经历了五百年风雨,从百废待兴到几代盛世,经历了一个朝代兴旺发展的历程,转到了衰落。到了这一代,皇上平庸,朝廷腐败,民间不宁,边疆战事又起,种种迹象都表明,大乾在走下坡路了。
姚潜身在姚氏这样几百年传承的大世家,更是感受清晰,他身在朝廷,看得更多,考虑得更远。大世家挟裹其中,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斗争的牺牲品,灰飞烟灭。他其实已经生了退隐的心。
恰逢世家倾轧,皇后失宠,暗潮汹涌之中姚氏也被牵连,姚潜被罢官,表面愤懑不平,实则心里松了一口气,借机让姚家的人慢慢辞官退下来,举家回了洛平,偏居一隅避开朝廷斗争。
朝代兴衰更迭乃历史必然,并非他一个世家所能改变的。既然无法改变,索性悄然远离,等待尘埃落定,也好过无谓的折损。
接下来几年,朝廷果真越发腐败了。皇上竟然沉迷长生之道,荒废朝政;后宫竟然干政,朝纲混乱;太子更是不学无术,没有一点储君风范。至于燕王,边关防守滴水不漏倒是唯一的好征兆,起码不是内忧外患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