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秦炽锋和秦济之间的榆桑此时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好险哪,差一点就撞上了,多亏秦炽锋。
很快院子里的三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秦炽锋将一直默默地注意着秦济神情动态的榆桑拉至身后,挡在了她身前,于是就变成了秦炽锋在中间,直接对上秦济,而榆桑变作了旁观者的局面。
“阿锋,我记得我说过让你离囡囡远一点。你拿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秦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僵局。
“应该离她远一点的是你。”秦炽锋的语气满是恶意,眼睛里写满了鄙视。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教我该怎么做,你没有这种资格。”秦济的脚微不可查地往后挪了挪。
秦炽锋看清了秦济的动作,知道这是他准备袭击的前奏,他注意到秦济看着榆桑的方向,似乎有所顾忌的样子。
“我是在教您做人的道理。”为了消除秦济的顾虑,也为了保护榆桑,秦炽锋将榆桑带到一边,让她站在安全的地带,似乎还嫌秦济的这把怒火烧得不够旺,秦炽锋继续用言语来羞辱秦济,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
“你找死。”秦济果然怒了,相当愤怒,他冲上去就照着秦炽锋的脑门下狠手,完全没有留情的迹象。
秦济话像一根锐利尖刻的针,须臾之间就扎进了榆桑的耳膜,刺得她生疼,而亲眼看着秦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对秦炽锋的攻势,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眼看着秦济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要落在秦炽锋身体最脆落部分之一的太阳穴上,榆桑的尖叫声不由自主地开始在喉咙之间酝酿,随时准备破口而出,但是最后没能成功,因为秦炽锋一偏头,躲过了秦济的攻击。
秦炽锋能躲过秦济高速度的攻击,看起来还蛮轻松的,这是榆桑没有想到的,一向自负一击必中的秦济想必也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他狠狠地愣了好一会儿神,但很快秦炽锋挥出拳头的风势唤醒了他,他躲过去的同时也让他重新回到这场与小辈的对战中。
秦济出拳之前是准备速战速决,以碾压性的优势来结束这场在他看来不过是教训小辈的过家家似的热身活动,完全没有想过秦炽锋这个小辈会有还手之力,这一还手还差点伤害他,秦济不得不认真起来,开始正视这场被他轻视的对决,他被逼着投入更多的心力。
“阿锋,你的身手进步很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啊,吴下阿蒙。”秦济边说话便进攻以及躲避进攻。
“过奖,这年头,连禽兽都敢出来耀武扬威,骑在人的头上拉屎撒尿的,要是不进步,岂不是猪狗不如了。”秦炽锋明目张胆地讽刺秦济,对他恶语相向,用最丑陋的话来形容他,无所顾忌。
“阿锋,念你是小辈,我才对你多番忍让,但你如此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秦济没想过秦炽锋会在榆桑面前这么大声地嚷嚷之前暗中骂他的话,他朝榆桑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秦炽锋身上,稍微放心了一点,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下定了决心要速战速决,决不能让秦炽锋这张嘴继续胡咧咧,说些有的没的,毁坏他的形象。
“别跟我咬文嚼字的,那是斯文人干的事,你配吗?对我客气?手下留情?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禽兽。”秦炽锋好像没有听见秦济咬牙切齿的威胁,依然我行我素地谩骂他。
秦家叔侄俩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冲突,秦炽锋作为侄子,肆意谩骂秦济,无所顾忌;秦济作为长辈,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下手狠辣。
萧瑟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但仍旧吹不熄内心的灼灼怒火和凛凛怨气,甚至有助长负面情绪的趋势,秦家的宅院开阔,正好给有着深切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的两人提供了一个上好的“练武场”,一了恩怨。
一贯冷静为先的秦炽锋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异常激动,主动挑衅,用十分难听的话来侮辱秦济,简直可以说是不堪入耳,对秦济的警告更是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向自己的亲叔叔挥着拳头,仿佛有几千斤重的不满压在心上,需要立刻发泄出来。
在一旁观战的榆桑可以明显感受到秦炽锋对秦济怀着一种怨愤的心态,攻势猛烈,出手狠辣,半点情面也不留。而秦济似乎也被秦炽锋“以下犯上”的忤逆做法给激怒了,如果说之前的秦济还只是抱着戏耍小辈的态度,那从秦炽锋一而再,再而三地骂他是“禽兽”的时候,开始动真格的了。
两人交手初期,秦炽锋还能简单轻松地避开秦济的攻势,可是越到后来,越是吃力,终于秦济成功地重击了秦炽锋,躲避无能的秦炽锋倒在了秦济的重拳之下,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