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这个称呼是南方部分地区对女孩的昵称,是亲爱的宝贝的意思,只有极其亲近的关系才能用这个称呼,例如父母亲对女儿,姥爷姥姥叫外孙女或是有亲密关系的,如男女朋友,所以榆桑每次听见秦济用这个称呼来叫她的时候,她都会觉得无比恶心。
秦济的脸色沉了下来,榆桑这样说话,虽然没有直接数落他的不是,但无异于是在扇他的耳光,啪啪啪,无比响亮。
他的眼睛里已经闪现了火焰的痕迹,下一秒就可以将榆桑点燃,但秦济正在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他尽量不看榆桑,防止自己不会冲上去掐住榆桑的脖子,把满脸挑衅的她扼死在自己手里。
“今天我没什么胃口,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就觉得已经倒尽了胃口,早餐我就不吃了,秦伯伯,您慢慢享用,预祝您能有一个愉快的用餐时光。”榆桑观察着秦济的一举一动,在他爆起或者是开始另一番长篇大论之前,快步逃离了现场,回到自己的房间,紧闭并锁好房门。
走廊里只剩下秦济一个人,还没完全调整过来心态的他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演变成这种情况,这算是不欢而散吧,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榆桑闪身进入房间后留在门外的一片衣角,随后就听见一声还算响亮的关门声。
秦济靠着楼梯,哭笑不得,内心默默地感慨今天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主要目的没有达到,居然还乖乖地站在这儿被一个小辈教训了一番。
如果按照秦济以前一贯的做事风格,发生今天这种情况,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冲上前去,一脚踢开榆桑的房门,把躲在里面的榆桑拎出来,单手提着她,把她悬挂在楼梯口,吓吓她,把人制得服服帖帖的再说其他。
在他的观念里,不尊重长辈的孩子就是需要教育的,而且需要深刻的教训,给那些孩子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之后,他们才会懂得敬重长辈的道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秦济雷厉风行的性格改变了不少,比如现在遇见对他这么不礼貌的行为,他居然能够容忍下来,从他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身体可以看出他确实被气得不轻,但是他迟迟没有动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秦济的嘴里默默地重复着两个字,好像是谁的名字,然后他平静下来,身体放松,拳头舒展开,暂时没有跟榆桑计较的打算。
过了好一会儿,秦济下楼了。
捋了虎须的榆桑进房间之后,心里一阵阵的后怕不断涌上来,她站在离房门口最近的地方,竖起耳朵小心谨慎地听着门外的动静,说不怕是假的,可她话说完之后,才知道担心会不会因此惹怒秦济。
心脏扑通扑通地不规律跳动着,榆桑脱离了秦济的视线之后才露了怯,她在房间里回想起秦济看她的时候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像是魔怔了一样,居然明目张胆地反抗秦济,还敢跟他说那样的话,或许是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吧,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说话,那些话根本没有经过她的脑子,直接就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连珠炮弹似的,把近段时间以来心里所有的不忿一股脑儿地全都发泄出来。
虽然当时确实很爽,但等榆桑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秦济一脚踢断秦炽锋的画面不断浮现在她的眼前,即使她没有看清当时的情况,可是光是想一想,她都觉得恐怖到了极点,于是榆桑心里的恐惧感泛滥了。
没有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也没有昭示秦济在发飙的声音,榆桑听了很久,确认危险警报解除了的时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走到床沿坐下来,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几百斤的重担一样,一身轻松的感觉。
经历了这么一次跌宕起伏的突发事件,榆桑意识到安安耽耽地待在房间里是最安全的躲避危险的办法,但天不从人愿。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是从榆桑的房间外传来的,有人正站在她的房门口,可她竟然没有听见来人靠近的脚步声。
榆桑刚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门外是谁?会是秦济吗?秦济出现在她房门口想干什么?他会秋后算账吗?他打算怎么对付她?
又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榆桑的胡思乱想,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至少先确认来人的身份。
“谁?”榆桑问,心里不由有些慌张,她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轻微地颤抖。
“桑丫头,起来了吗?该下去吃早点了。”门外的人说话的声音传进房间,传入榆桑的耳中,是华爷爷。
“起来了,马上下来。”榆桑暗暗吐了一口浊气,尽量用最正常的语气回答华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