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很认真的回答着她:“有劲,过了道凉水,更有筋道了。”话里有话,像是在表达他的态度。
她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心想这男人也真是自负,不过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做他女友,不过是自作主张以进为退提出了做床伴,想借此打击他骄傲的心。他果然懂是很懂女人,先是帮她解围,然后让她再此陷入窘境,接着又出手相助,简单的一顿饭。像是两军对弈,他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她差点就陷入了温水煮青蛙的困局之中,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餐桌上气氛热烈,董琪本就善于应酬交际,得知杜明玮是箱包设计师,一直让他讲些设计的故事和行业相关的趣闻,而杜明玮谈及到本职工作也一改往常稍显木讷的形象,妙语连珠。
桌上的菜很快被打扫一空,除了沈乐怡那盘苦瓜,因为顾安直接把菜放在了自己面前,董琪抱着“既然他愿意死,就微笑着等下葬吧。”的观望态度,没有施出援手。杜明玮则感觉这是小两口之间迷样的情趣?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他心里默默的想着,手中的筷子在空中转了方向,夹向了蛋盖苦瓜旁边的菜。
顾安此刻在想?此刻他没想法,就是觉得……菜怎么这么多,他好像吃不完。
沈乐怡看着最后的残局表现的很满意,虽然开头和过程都有些不忍回想,但结果总是好的,她做的菜除了那道炒苦瓜,基本都被解决个底儿掉,至少…是表面上。其实她也拿不准菜是不是被董琪给偷摸倒进马桶里用来保护来宾的肠胃,同时来成全她的自尊心。
吃完饭,董琪和杜明玮很有眼力劲儿地去收拾残局,一个是觉得自己光吃不干不太好,一个是觉得还是别拿自己当客人的好。
等四个人再次坐在同一张桌子前时,因为缺少了食物这一交流法宝,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杜明玮又恢复到开始的拘谨状态。董琪见状,提议玩牌,自古牌桌出情怀,是活跃气氛的必杀技。只是实际操作起来有点难,斗地主多一人,麻将三人不会。最后四个人拿出手机开始打升级。
董琪这个老手,自然负责起了教导新人的任务,她选择做了沈乐怡的牌搭子。杜明玮和顾安虽然是初次见面,却是配合默契,牌风凌厉杀得董琪她们惨败连连。
这大概是最诡异的玩法,四个人,四台手机。董琪连着输了好几把,心里憋着火,她看着沈乐怡:“你知道为什么不去超市买扑克,要用手机玩牌吗?”
三人同时抬头,都带着好奇。沈乐怡代表群众发言:“为什么?”
董琪举着手机说:“因为手机太贵,我不舍得砸你。”众人了然。
“好歹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连最基本的心有灵犀都没有呢!”董琪指甲剪使劲戳着屏幕,指责着一直拖后腿的沈乐怡。
沈乐怡看了眼屏幕,带着委屈,默不作声地低下头,打出一张牌。局势瞬间逆转,本来还处于微弱上风的董琪一方,再次惨败。
“沈!乐!怡!你没事出这张牌干屁!”董琪激动地站了起来,痛心疾首指着屏幕感慨道:“我作弊做的都那么明显了!你怎么就还没感悟到呢?”
沈乐怡抬起脸,小声嘀咕着:“谁让你手指那么粗,点了两张牌…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要我出哪个花色?!”。
在旁边看热闹的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董琪深呼吸了口,暂时性压抑住体内暴躁的洪荒之力,阴森森地说:“毛豆豆要是会打牌,我都选它不选你。”。
沈乐怡也不含糊,高喊了一声:“吃肉啦!”即刻,就听到几声狂野夹杂着兴奋的狗哮由远到近,一团金黄色的身影犹如烈火蔓延般迅速而至,飘逸的长毛像是风吹麦田,荡着波浪般流水的曲线。如果忽视本体一直吐在外面,流着哈喇子的长舌,这画面还算是颇具美感的。
沈乐怡拍拍毛豆豆的脑袋命令道:“伸爪。”毛豆豆依言乖乖的伸出前爪,期盼地看着她,像是等待着赏赐的臣子,对她充满着虔诚和敬畏。董琪冲它吹了声口哨,它目不转睛,视她为空气。董琪心里暗骂道:贱狗,一说给肉就无视平时养它带它玩的恩人!
沈乐怡看着毛豆豆,把手机放在它面前,握住它的爪子往屏幕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喏,你姐要跟你玩牌。”
室内一阵沉默,少顷,董琪气急败坏地撸起袖子就要教育沈乐怡,杜明玮连忙拉住她,劝慰着:“游戏而已,开心要紧。要不别玩牌了,咱们换个娱乐项目,唱歌去怎么样?”
“这牌必须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咱们换个规则玩!输的那方累积请客次数!我要是输了……”董琪冷哼一声:“算在她头上。”手指着沈乐怡,像是亮剑,带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