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连几日心情不佳,在这种沉闷的威压之下,整个后宫笼罩在阴云中,众人小心翼翼,只怕一不小心触犯龙颜见罪于圣上。
只有苏培盛和四阿哥知道皇上生气的原因。事关皇子,苏培盛怎敢多嘴,只能小心翼翼伺候,心里祈祷着三阿哥别再惹祸连累自己跟着担惊受怕了。
皇后心里更是忐忑,本来因为太后祭礼,皇上对自己态度已经有所缓和,近日却更为疏远冷漠。
心里只以为是安嫔中毒一事皇上起了疑心,更是着急让三阿哥好好表现一番,只要三阿哥争气,到时皇上顾念自己教子有方,想来态度应该会有所缓和。
有皇后的安排,先帝生辰祭礼办的很是妥帖,三阿哥礼数周全尽显孝心。
若是寻常皇上定会十分满意,只是如今得知了三阿哥觊觎皇位之心,甚至对自己这个皇阿玛大有不敬之意,故而一脸寒意,却又念着他是自己的长子,想最后提点一番。
“交代给你的事,你办的不错,朕都看在眼里。”
三阿哥常年被皇上训斥,听着皇上夸赞,心里又有了几分得意:“谢皇阿玛夸奖,儿臣能为皇阿玛分忧,不敢不尽心。”
“你倒是有心,急着要替朕分忧了。”
三阿哥丝毫没听出皇上的言外之意,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能做的更好:“儿臣是长子,理应为皇阿玛分担朝中之事,也好叫皇阿玛不用那么辛苦,日夜操劳。”
“难为你如此有孝心。”
苏培盛在一旁已经汗流浃背了,偏三阿哥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皇上生气,一听皇上夸自己有孝心,更来劲了:
“父慈子孝,皇阿玛慈爱,孝顺先帝和太后,儿臣耳濡目染,不敢不孝。皇阿玛,儿臣还有一事想跟皇阿玛说。”
“你说。”
皇上面无波澜,苏培盛却在一旁提心吊胆,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皇阿玛,八叔犯下大错,怎么罚都是应当的,只是八叔到底是皇阿玛的手足,儿臣想,若先帝在世,一定也想看到兄友弟恭。”
“还有吗?”皇上眼神微眯,沉声问道。苏培盛只想将三阿哥嘴堵住,让他收了神通。三阿哥却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继续说道:
“还有十四叔,十四叔是儿臣的亲叔叔,皇阿玛的同胞兄弟,可一直被圈禁,儿臣记得先帝在时,十三叔被圈禁,皇阿玛尚且苦苦向先帝求情,不如看在先帝的份儿上,也放了十四叔出来吧。”
“你倒是惦记着你的叔叔们。”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听说,太后病重时很想念十四叔,儿臣想,若当时能让十四叔出来的话……”
皇上终于是彻底听不下去了,满腔怒意的开口呵斥道:
“你听说?你听谁说!你十四叔出来了,太后的病就能好了吗?你觉得朕对太后不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