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时候危险已经就差把自己的名字贴到他脸上了,王宵之却耳根止不住地泛红,头微微地向下垂,下巴轻轻挨到了缩着的官二钟的头。
这时候似乎有点趁人之危,或许是趁两人之危,他还是虚虚地搂住了他的肩。
像无数次在床上那样。
棺,无妨就是个小一点密闭的床。
在外披天盖地,两个人虽然关系亲近,但有的时候距离却犹如天涯一般长;在内狭小洞穴,两个人贴得牢实无缝,不管是精神上还是□□上,都如嫁接一般嫁接到了一起。
王宵之脑子直冲,嗡嗡嗡地响,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生同衾,亡同椁,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官二钟此时冷汗已经出了一背,快要浸湿衬衫,被盖上棺门的棺材里又阴暗,哪里发现得了这一切。
仅仅隔着一门门板的对棺此时却安静下来了。
然而,越安静,越令人害怕。
动作,声音,都停了。
难道,他猜对了?
黑雨与白雨不会同时出现,黑棺和白棺里也只有一个棺材会出现危险。
外面下的是白雨,异动的是黑棺。
然而,就在官二钟要喘一口气时——
一声刺穿耳膜耳骨的尖叫响彻整个寺庙,如钟声一般在寺庙内仿佛回响,如怨人撞墙一般撞到各个墙壁,又猛地再撞回原本的棺材。由此,反复,哀撞,反复,哀撞。
仿佛有无数个人头滚落,无数个人头如方球一般咕噜咕噜滚在旁边。
王宵之猛地撞开棺门,一把抱起官二钟跳了出去。
未来得及关上的黑色棺门内,一只苍白如雪尸、五指上长满透明触手的手,刺穿了相隔的棺门。
“操!”王宵之骂了一声,赶紧开怀中人的情况。
哈?
女声再次响起,依旧如损坏的古钟不停反复循环般在四周回荡。
那本来刺穿在隔板中的手抽了回去,白色的棺门砰然轰开,扭曲着一只长发的女鬼。
那女鬼的身体已然不成形,如五指上的触手一般不停扭动,白色的长发完全遮住了脸,连舌头都没有露出来,不仅让人怀疑,这白发之下,究竟有没有脸。
她的上身长满了触手,无从看清,下身穿着一漆白的长袍,千疮百孔之下长着两条瘦削如藕条一般的小腿。唯有那露出的双脚小巧玲珑,却是白漆一般非人类的白。正常人绝不会有这样颜色的脚。
她幽幽转向了王官两人,虽然看不到眼睛,但官二钟有感觉,她看到他们了。
她看到他们了。
它看到他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鬼白发没有任何的起伏,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一个小脚跳下了白棺,差点摔了一跤,明明走路的姿势极为奇怪,如触手一般用两条直腿来回扭动,行进速度却超常的快。
王宵之已然祭出那信义宝光黄金翡翠强化锤,近乎是在瞬间同时使用了信义宝相、翡翠金光、强化。
有信义宝相在,灵异生物的伤害大幅度削减,还有概率感化。
翡翠金光提供了坚实的屏障。
强化使本来就强的黄金锤更加威力。
原本濒临绝望的官二钟突然被一锤子砸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