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已转身,掏出了卡,让导购员去买单。从进门到挑完礼服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程朗不是喜欢浪费时间的人,陆然也不喜欢,因此都没花太多时间和心思在挑礼服上。程朗还有工作要忙,要去见一个客户,挑完礼服陪陆然谢淼吃了顿饭便开车送两人回来了。陆然不喜欢和程朗黏在一块儿,因此对于他中途送她回来也没什么不快,正好她也可以省些时间忙她的策划案和写她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嫁给唐旭尧那两年养成的习惯,陆然除了不太敢一个人自己待着,已经很习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谢淼从陪她试完婚纱回来就有些没精打采的,一回来就大字型趴在床上不动了,还一边咕哝着累惨了。陆然无言地望她许久,她试礼服的都没觉得累,她就坐在那里看着反倒比她还累。不过想想她一整天宅在家里不出门不运动的人,陆然又觉得很能理解,也就体贴地让她好好睡会儿,还特地去准备了一桌好菜犒劳她。谢淼吃完饭就走了。陆然周末经常要回家看家人,谢淼不习惯一个人住陆然这边,每到周末都会回自己小窝住,哪怕陆然在也不例外。陆然送谢淼回去后专心坐在电脑前写她的广告案,最近事情多又忙,她也没怎么有时间,周末也没事做,能挤出一分是一分,却不想一认真起来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等陆然终于把案子写完时已经是十一点多。陆然关了电脑,去洗漱完,正准备上床休息,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ldo;谁啊?&rdo;陆然皱眉问,边走向门口,手抓着门把很习惯地就拉开了。一股酒味随着她拉开的门扑鼻而来,陆然不自觉地伸手捂住了鼻子,一抬头,就看到了唐旭尧,一只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抬起似是要再按门铃,看到她开了门,抬眸望向她。他眼眸很黑,很沉,只是有些迷离,没以往的清明冷静,从周身淡淡的酒味看,似乎喝了不少酒。&ldo;你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啊……&rdo;陆然问,捂着鼻子,手拉着门就想关上,还没来得及,唐旭尧高大的身子一晃,一只手已伸过来,搭着她瘦弱的肩膀倒了过来,却没摔倒,只是扶着她的肩。&ldo;陆然……&rdo;他在叫着她的名字,被酒精侵蚀过嗓音沙哑异常,甚至是带了一丝迷离和含糊,似是喝醉了,灼烫的呼吸随着他的低喃在耳边瘙痒着。&ldo;唐旭尧你干嘛啊,赶紧起来。&rdo;陆然有些急,一只手扶着他想将他推出去,却被他高大的身子紧紧压着,推不动。她前前后后认识唐旭尧将近十年,虽然他以往应酬不少,但陆然从没见唐旭尧醉过,他身上甚至几乎没有出现过难闻的酒味,哪怕应酬再晚,他回来时身上从没有难闻的烟味酒味或者香水味,总是干干净净的很清爽。这还是陆然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这么重的酒味,重得她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往他身上倒的酒。唐旭尧似是没听到她的话般,一只手扶着她的肩,压着她进了屋,另一只手甚至把门推着关上了。&ldo;陆然。&rdo;他从身后搂住她,抓着她的肩,在她耳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陆然挣了挣没挣脱,真急了:&ldo;唐旭尧你大半夜来我这撒什么酒疯。&rdo;手抓着他的手就想拉下来,却被唐旭尧给反手拉着将她拖入了怀中,顺势压着抵在了墙上,手臂紧箍着她的腰,将她压着后背紧紧贴在了墙壁上,动弹不得。&ldo;陆然。&rdo;他垂眸望着她,声音异常沙哑,&ldo;不许嫁给程朗,听到了没有,我不许你嫁给他。&rdo;陆然扭着身子,想避开他的禁锢,越动他的手收得越紧,将她牢牢困在他和墙壁间。&ldo;唐旭尧,你松手!&rdo;陆然气急在他耳边吼,也不知道他是真醉了还是假醉,神色有些醉态,说话时却口齿清晰。唐旭尧却不为所动,只是紧紧箍着她,抓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ldo;陆然,你听到没有,不许你嫁给程朗,不许嫁。&rdo;陆然扭着肩膀,甩不开,嘟着嘴瞪着他:&ldo;松手!&rdo;&ldo;不松!&rdo;唐旭尧说话间逼近了几分,陆然看他一眼,挣了挣没挣脱,牙一咬,手扭动着伸向左边的架子。架子是用来将玄关与客厅隔离开来,架子上养着着几盆植物,她随手抓起最近的那瓶灌满水的万年青,手抬起,瓶口照着唐旭尧头顶往下一倾,冰凉的水沿着瓶口直直往下倒,笔直的水柱照着唐旭尧头顶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