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踏入海棠阁,还是高向菀刚回来去请安的那一次。
距离现在也已过去好几个月了。
高向菀踏进海棠阁的正堂一看,后院各院女人都已在场,福晋正坐在首位。
高向菀愣了一下,她以为是福晋单独找她有什么事,但看着眼前这场景,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尽管心中疑惑,但高向菀还是淡定地上前给福晋行礼问安。
“你怀有身孕,就不必多礼了,先坐吧。”福晋温声道。
“多谢福晋。”高向菀依言由宁嬷嬷扶着坐在旁边,抬头便看见福晋以帕掩唇轻轻咳嗽了几声。
就着她抬手的姿势,高向菀余光瞥见她手腕上带着一串朱砂色的佛珠。
佛珠有些粗大,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不协调。
高向菀微微讶异,这倒是不太像福晋从前搭配精致讲究的风格。
福晋轻咳两声后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黄格格身上。
“黄格格,你让我把后院众人聚集在这里,说是有关药酿之事。如今众人都到齐了,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药酿?
因为高向菀极少出院门,对府中其他事情也不甚关心,所以福晋口中的这个“药酿”她并不知道是何物。
但见黄格格已闻声站了起来朝福晋福身,
“承蒙福晋信任,将药酿一事交给妾身彻查,妾身也终不负所托,经过两日调查,发现药酿确实被人动了手脚。”
在场其他人闻言皆是脸色微异,福晋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是何人动的手脚?”
“就是——”黄格格目光慢慢转向高向菀,“高侧福晋。”
本以为是凑个人场看热闹的高向菀微微拧了眉头。
见福晋投来了惊愕的目光,高向菀很坦然道:“妾身压根不知道这药酿是什么东西。”
“药酿是福晋用来调养身体的药酒,是太医院调配送到咱门府上的,平时都是在大膳房窖藏。”黄格格说道:
“最近一次太医院送来药酿是在中秋节当晚。我查过大膳房的出入记录。太医院的人送来药酿前后的那段时间,就只有宁嬷嬷出入过大膳房。”
高向菀在心里直翻白眼,要栽赃陷害也不知道换花样?
这招曾经不也是在秋娘身上用过了吗。
自己都离开这么久了,她们还在耍这些烂到掉牙的把戏,是不是太过无聊了些。
她还未做声,她身后的宁嬷嬷就站前一步,朝福晋行了个礼,
“福晋容禀,老奴中秋节当晚确实去过大膳房,但只是去给侧福晋做汤圆而已,至于黄格格口中的药酿,老奴并不知晓,更不可能做什么手脚。”
“梨花院可是有小灶的,宁嬷嬷又为何要跑到大膳房去做汤圆?”黄格格质问。
宁嬷嬷看向了黄格格,眼中隐隐带着一丝不屑,
“黄格格许是健忘了,中秋节晚宴侧福晋同各位主子一起在花园用晚膳,梨花院当晚就自然没有起灶,要重新起火升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侧福晋还怀有身孕,可不能饿着,老奴自然是要赶去大膳房尽快把汤圆做好了。”
“你。”被一个下人讽刺健忘,却偏偏又反驳不了她的话,黄格格顿时气得涨红了脸。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你当时没有对药酿动手脚,更不能证明高侧福晋就是清白的。”
“她无需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