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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意也有些道理。若打得太厉害，晚上没体力……咳，也是得不偿失。朱煊坐回榻上，敲着戒尺想了一阵，慢慢抬起头来：&ldo;此事既是凤学士所倡，不如你先试办一回，若是好便依此为例，若是不好……&rdo;他嘴角露出一丝邪异的笑容：&ldo;不只圣上有权禁闭宫妃，我这个皇后也有。&rdo;凤玄毫不迟疑地答道：&ldo;我且试上一试。&rdo;他行动力极强，隔不上两三日便弄出了一场精致筵席，御花园内临溪设座，架了数里幔帐，引出溪水成曲渠，以为曲水流觞之戏。他叫御膳房备下精致菜肴酒水，又从教坊弄了乐工歌伎，在帐外奏乐歌唱，请宣帝与朱煊、谢仁共享饮宴。宣帝后宫一直空置，又因战争接连而起，既乏闲心，更无人为他安排这样的宴会，自是欣然赴宴，对着林园濠濮大加赞叹：&ldo;凤卿竟有此巧思。朕许久不曾放松游玩，如今战事已平，喜报连连，正该有机会庆贺一番。&rdo;高兴之余，他又想起淳于嘉此时正禁足于移清殿中，心中颇觉不忍，想把他也放出来共享此乐。然而他又怕这般朝令夕改，以后在这群后妃中就更不会有威严……权衡一阵，他还是没传旨放出淳于嘉。那天险些就在韩翼面前叫出声来，他每想一想便觉后怕，若是不好生处罚淳于嘉，只怕以后他就敢得寸进尺，当着朝臣的面将自己吃干抹净了！宣帝心下还在犹豫，凤玄便已令乐手奏月，歌伎作歌，声音隔着溪水被风吹过来，若有似无，犹如仙乐一般。渠中已流下许多木盘，其中各盛着食物酒浆，四人坐在茵褥上伸手捞起，宣帝便问：&ldo;朕听阿煊说，你们仿佛要比试什么，凤卿是如何设的题目？&rdo;凤玄笑道：&ldo;臣已将题目置于匣中，由内侍置于托盘上。待饮宴过半，水流将题目送下来，便由我等三人捞起来一试身手，陛下做仲裁如何？&rdo;93、后宫&iddot;真乱传3难得有此闲暇时光，宣帝与三位爱妃在水边饮酒谈笑，说着说着就总有人把话题引到不该在白日探讨的东西上。步障中虽然只有他们四人，隔着一层罗绮就是内侍宫女，光天化日之下便言及床笫之私，此事传扬出去，甚是有损天子的贤明。宣帝紧拦慢拦，把话题从山水转到诗词，指着眼前的水渠睁眼说瞎话：&ldo;翳然林水，便自有濠濮间想。此处合当与阮嗣宗、嵇叔夜共游。&rdo;朱煊目光闪动，举杯附和：&ldo;七郎说得是，我也是这般想。我等皆是通达之人，正该以天地为屋宇，步障为衣服，吟咏阮籍《咏怀诗》以抒心胸。&rdo;他伸手便将衣带拉开，敞胸露腹地箕踞于坐上，单披着外袍吟道：&ldo;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rdo;他口中抑扬顿错地吟咏，倾身含笑望向宣帝，精悍矫健的身体在阳光映射之下灼人眼目。放旷未见多少，风流之态却是十足诱人。宣帝心头微颤，几乎移不开眼，眼中一丝丝染上情欲之色。得亏耳旁响起一声泠泠清单，才终于唤回他的神志。宣帝回过神来，便不敢再看，闭了闭眼，转头看向声音响起处，却是谢仁不知何时拿了琴过来，正在膝上弹拨。他神态闲雅，手指或勾或撮，声音动于天水之间，飘飘然有若天人。宣帝不由得想起自己初见他那天，他在亭中弹琵琶的情形，微笑起来：&ldo;今日阿仁当真是&lso;手挥五弦，目送归鸿&rso;了。只不知是否还肯将朕当作先生？&rdo;这话立刻让谢仁想起初遇宣帝时的情形，心底涌起融融暖意。他轻揉琴弦，随着乐音答道：&ldo;我一直把陛下当作师长，无论何事都是向陛下学来的。&rdo;琴音渐低，谢仁的声音也渐渐低下去，带了一丝沙哑魅惑：&ldo;就连&lso;天老教轩皇&rso;的学问，也是陛下口传心授，亲身教与我的……&rdo;琴声缠绵动人，早失了中正平和之意，宣帝想起自己那时如何苦求他进入，不由得抬起袖子来挡住脸颊。好在场中还有个懂事的凤玄，仍旧记着主持宴会之责，一语打破了场内暧昧气息：&ldo;既然酒宴差不多尽兴了，我就令人将准备好的题目送下来了。&rdo;他将手指弯曲，放到口中打了个唿哨。外头忽然响起阵阵柔缓鼓点，渠中水流波荡，自步障外流入一个木托盘，上头放着个芙蕖花苞。宣帝眼前一亮，含笑问道：&ldo;凤卿好巧思！这里面包着题目？朕先来看一个，看看这题目公不公平。&rdo;伸手便去捞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