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为此事?”李治轻笑。
“此事怎么了?此事也很重要的。”她说完心底话,未曾想对方竟是这样的回应,不仅生出委屈的神色。
“官差办案自有其运行法则,他们也只是恪守律令罢了。”
李治劝道“他们不用萧少侠,是他们的损失。萧少侠雅量,岂会在意?我说的可对?”
见萧兰因支支吾吾消着气,他不禁升起一股玩味,沾着香灰的手指轻抚着美人鼓起的双颊。
顷刻间,海棠点墨,萧兰因一如沾了食的馋猫而不自知。
“不过说来昨日也的确有个奇事。”
“哦?”
她喋喋道“李治,你说奇不奇。昨日我恰巧见一女子如京,身为士族贵女竟做出为求善名而将长安的馊米当作济粮施给流民的事。我实在难忍便提点了她,长安有我岂容她胡来。”
“阿兰,你又在欺负人。”李治笑意愈浓。
“我这是在教导她,端正己身,而后济人。”萧兰因抖抖腿“况且,我也并未明说让她出丑。”
李治垂眸凝视着,他并未告诉箫兰因,这些事就算不说他也是知道的。自然,他也无需告知对方。
见萧兰因如顺毛的猫般安抚好,他稍稍宽心。只是那双颊带灰的模样,我见犹怜令他歆动。
湿冷的风吹入,晦暗的风雨中,一道身影正一瘸一拐地向着大殿上谈话的二人靠近。
来人的蓑衣胀满了雨水般沉沉压着身子,蓑草的尖端湿漉漉地滴着水,浑身散着泥腥味。
“殿下……”
李治起身迎上去,“夫子且去偏厅侯着,本王这就去。”
蓑衣下的人慢慢作揖,被人引去了偏厅。那人踽踽蹒跚整个人臃肿地走着,背影尽显老态。
少卿,萧兰因问到“那人是何人?”
“是我幼时的少傅。他早已辞官讲学,如今恰好又回到了长安,我便想再见见恩师。”
“……那你要走了吗?”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又被打断,萧兰因瘪瘪嘴。
“师恩之重,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