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了一眼床上的谌叶,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那事儿可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若看舒残颚疈
“在这儿不方便,我们出去说”老夫人说着,安抚住了谌叶,才站起身,与谌瀚一同出了屋子,才道:“乔姨娘小产了”
“什么?乔姨娘小产了?”谌瀚皱起眉,一脸意外,“她有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连她自个儿好像都不知道”老夫人说着叹了一声,“也是,她身边就一个不经事的丫头,那顶什么事儿我已经让素娘另找适合的嬷嬷过去伺候了”
“一切由母亲做主就是了,儿子没有意见”谌瀚神『色』淡然的说,初闻消息时的意外已敛了起,脸上再无其他表情,好似那小产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宥
老夫人若有所思瞥了他一眼:“你就不想知道乔姨娘是怎么小产的?”
谌瀚抬眼看了看她,顺着她的话头:“乔姨娘是怎么小产的?”
老夫人看着他的13看网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细问,只听说好像跟你那个新纳进的姨娘有关膣”
谌瀚听着一惊,两道浓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今早去请安的时候,她不知为何惹恼了佩芸,佩芸一怒之下让他们在那里多立了一会儿规矩,乔姨娘没撑住,摔在了地上,小产了”老夫人说着,叹了一声,道:“你如今膝下就一子一女,实在少了些,好不容易乔姨娘怀上了,偏就这么没了,佩芸很是自责呢,她身子就不好,可经不起这大悲大忧,你过去好好安慰安慰她,别让她想太多了,如今家里可少不了她呢”
“知道了,母亲”谌瀚恭敬的答应
“还有那个文姨娘……”老夫人继续道
谌瀚额角一跳,面不改『色』,继续洗耳恭听
“人是你非要抬进的,尽管她对我们确实有点用,可要是闹得家宅不宁就不好了,让她安分一点”
“儿子知道了”
从老夫人那里出去,谌瀚便先去了正房见了方氏
方氏正倚在床上看账,见他进,挺意外:“爷你怎么了?”
谌瀚走过去,在床边的一张圆凳上坐下,看着她,面上淡淡的,道:“刚刚去了母亲那里,听说你今个儿身子不大爽利,所以过看看”
方氏嘴角一撇,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讥诮的笑:“劳侯爷挂心了,妾身没事”她就知道,若没人提醒,他是绝对想不到过看看的
谌瀚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她依旧拿在手中的账,道:“你身子不好,就别这么劳累了,好好休息”
“妾身知道了”方氏点点头,谦恭中带着一丝疏离
“另外还有一件事……”谌瀚还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完,继续道
方氏奇怪的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也是刚才从母亲那里听到的”谌瀚说着,深深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听母亲说,乔姨娘今早在你这儿小产了……”
方氏面『色』一沉,怨怼的看着他,冷笑一声:“我就说今个儿爷怎么这么有雅兴,坐在我这儿大半天呢,原是兴师问罪的爷放心,在今日之前,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她肚子里多了块肉,她会小产跟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爷你不待见的人,我压根儿就不会放在心上”
听她说话带刺儿,谌瀚不悦的沉了脸:“我什么时候说是你害得她了?我不过就是想问问当时的情况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爷若想知道当时的情况,该去问当事人乔姨娘才对,如何寻我?当时我在内室休息,如何知道外头的事”方氏冷眼看着他,硬声回答
“这么说倒是我问错人了”谌瀚冷眼看着她,眸中寒光一闪
方氏冷哼了一声:“可不就是爷问错人了嘛”
谌瀚微眯了眯眼,紧了紧拳头,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立刻拂袖而去:“那文姨娘呢?她又怎么惹你了?”
“文姨娘?”方氏没想到他突然将话题从乔姨娘转到文姨娘身上,意外的怔了一下,随即心下了然其实,这才是他跑这一趟的主要目的吧,那个狐媚子在他的心里果然不低
她咬紧牙,攥紧了手,好不容易才将心里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忍了下去,面无表情的看着谌瀚,用清冷的语气说道:“爷你也知道,桦哥儿是我的心头肉,是谁也招惹不得的劳烦爷替我捎句话过去给文姨娘,别再惹我的儿子,要不然,就算看在爷的面子上,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方氏有多疼爱儿子,谌瀚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虽然还不知道那个丫头到底怎么招惹了桦哥儿,但可以想象,以方氏这么爱子如命,会小题大做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还不过是头一天而已,谌瀚就忍不住头疼,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个丫头竟然是个麻烦精,才一天就惹出这么多的祸
“没别的事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谌瀚起身离开
“爷慢走,不送了”方氏道,依旧是冷冰冰的嗓音
谌瀚一摆手,自是头也不回
方氏眼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气恼的一甩手,使劲将手中的账向着门口砸了过去可惜她手里没什么力道,那账向前飞了五六尺远就落了地
想到这近十年一如既往的相敬如冰,方氏终于忍不住,悲从中,伏在床边,嘤嘤哭了起
张嬷嬷走进,看到主子伏在床上哭,眼眶一红,捡了账册,走到床边,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肩膀,道:“既然不愿侯爷就这么走了,夫人何不服服软?说话时柔声细语一些男人多喜欢这调调,何必要跟他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