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过去,从赵知舟的手中拿过那些纸张,看着她写的内容,眼神闪过几分赞叹:“不错,不错,很有进步!”
她抬起头,笑着说,“以你现在的水平,只要多加润色,就能直接发表了。”
“真的吗?”
赵知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将碎发别在耳后。此时她穿着鹅黄色的旗袍,眸子亮晶晶的,充满了希望。与以往那个穿着端庄旗装,胆小怯弱的形象完全不同。
钟楚鼓励她说:“当然!”
孩子做事都是需要鼓励的。
她把这些稿件交给行主编,让他润色一下,以小说的形式刊登在报纸上。这种连载小说的形式广受好评,还有很多人写信到了报社,要求作者加更。
这些信在检查后,都到了钟楚的手中。钟楚把这信交给赵知舟后,笑着说:“小舟果然很有天赋,现在你可是很受别人欢迎的大作家!”
赵知舟脸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说:“多亏了行主编,有他帮我修改,我的文章都升华了。”
钟楚走上前,揉了揉赵知舟的头:“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很棒了!行主编在这个行业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而你确实刚刚踏入写作的圈子。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值得表扬!”
她的语气轻松,和最开水给赵知舟的印象完全不同,让赵知舟微微有些恍惚。
明明离第一次见娘亲没过多长时间,她却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时的她和现在的她也有所不同,她好像有些懂得了娘亲的意思。
她看向透明的窗户,迎着阳光。又看向身边的钟楚,握住钟楚的手,轻声说:“娘亲,有你真好。”
钟楚拍了拍赵知舟的头,轻笑着说:“小丫头,年纪轻轻这么老气横生的。”
她知道赵知舟是什么意思,但却不想她思考这么多。放在现代社会,十六岁的小姑娘还窝在自己妈妈怀里撒娇呢!
钟楚的声音带着狡黠,幸灾乐祸地说:“想知道刘明辉最近怎么样了吗?”
“想!”
赵知舟眼神一亮,瞬间有了精神。
自从那日刘明辉被打后,就一直在家里养伤,养了大概一个月,身体才好。
刘老爷带着刘明辉来端亲王府道歉,但端亲王府的大门都没有开,他们直接吃了个闭门羹。刘老爷就算再识时务,这是也十分生气。他怎么上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主动上门却被人这么羞辱,肯定是不能再拉下脸面上门的。
刘明辉没有见到自己厌恶的赵知舟,也不用和她道歉,自然也很开心。
养好了伤后,他就开始恢复了出门的频率。刘老爷在他出门前阴阳怪气地说:“你是怎么有脸出门的?”
这些时间里,除了某些报社,几乎所有报社都报道了刘明辉和米父的事情。整个上清的人,大到官员,小到平民百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事情。他那张脸已经被所有人记住了,他竟然还有脸面出去?
现在只要他去谈生意,就会有合作伙伴明里暗里地嘲讽他。因为这件事,他还丢失了很多单子,家里的生意也受了很大的影响。那些无知百姓有的还故意来店里参观,想看猴一样,店里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而且,现在不仅端亲王府的老亲不和他合作了,就连政府方面都公事公办,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他仔细一想,就知道是钟楚那边使得手段。但他又拉不下脸面再去道歉,只能盼着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人慢慢忘记这件事。
刘明辉没有把刘老爷的话放在心上,还是出了门。当他迈出刘府大门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家大门前的人都变多了。而且一个个地都看着他,眼神放光。他皱了皱眉头,他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会还有人记得那件事吧?
他先是去了米家,发现米家已经空了。问了邻居,他才知道,米父被辞退了,米母和米父离婚了,米云也辞职了。现在除了米母还在报社工作外,那父女两人现在不知所踪。
刘明辉皱了皱眉头,发牢骚似的说道:“伯母为什么和伯父离婚啊?他们之间这么恩爱,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
那位邻居鄙视地看着刘明辉,这人怎么一点脸面都不要啊。身为米云的男朋友,居然和自己的岳父搞在了一起。搅得米家这么混乱,居然还敢这么说。
“呸!不知廉耻的东西!”
那邻居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刘明辉脸上,直接关上了自家的门,没给刘明辉一点反击的机会。
刘明辉嫌恶地用手帕擦着脸上的唾沫:“真是没有教养。”
他又去了自己的好友家里,但们刚打开,往常对他和煦的伯母就露出嫌恶的表情,直接把门关上了。他还听到里面好友的声音,在问是谁来了。
结果,一向慈祥温柔的伯母竟然说:“还不是那个逆道乱常的缺德玩意!你以前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学着他那样,就别怪我把你赶出家门!”
刘明辉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对他那么和蔼的伯母竟然会这么说他。他能听出来,伯母语气中对他的轻蔑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