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父问,“你的婚礼怎么办?”
骆浚说:“再说吧。”
之后便一直再未提。
十一过后他回学校上课,学生们惊异地发现教授身上那种如沐春风的气质已经没有了,脸上时常露出那种萧索而忧郁的表情。
而休了一段时间假回来的席暮,则是红光满脸、春风得意,也不酗酒泡吧了。他像是炸毛了十几年的小狮子,忽然被人捋顺了毛,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温顺之气。
同事们简直大跌眼镜,“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放假期间谈的?不是圈里人吧?”
席暮爽朗地一笑,算是默认了,但对对方的身份却是只字不提。
于是大家又对他女友的身份猜测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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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期间,《卖肾》剧组并没有休息,赶拍夏岩和配角的戏分。
这日,正在拍群演的最后一镜时,导演忽然站了起来,他身的人也站了起来,紧接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个方向。
夏岩转过头,看见了杨怡宁。她戴着一个棒球帽,穿着休闲的牛仔裤和条纹衬衣站在日光下,笑容灿烂的像春天的阳光。
她向大家挥挥手,“抱歉,耽误了大家的进度,这就赶上来。”
夏岩愣在那里,想上前拥抱她,又想起她对自己避而不见,一时踌躇。这时杨怡宁走了过来,她仰望着他,眼里是盈盈的笑意,笑着笑着便有泪水流了下来。
夏岩深深地拥抱住她,觉得眼睛有点涩。
她像一个打碎之后又粘黏起的瓷器,风一吹就有再度散架的可能。然而拍起戏来,依然是那么精益求精,做到极致。
每一天戏份结束,她都是被助理搀扶着回到房间,第二天又双目明亮的出现在片场。
她销瘦、病骨支离,不用化妆,便完美的扮演出了张翠蛾。
半个多月之后,终于拍完了最后一镜,电影《卖肾》正式杀青。
那一刻,导演没像往常一样欢声庆祝,而是起身向杨怡宁鞠了个躬,大家跟着他一起,默默地鞠躬。
忽然之间,杨怡宁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就泄了气。
她这一次病情比上次还要凶险,再度被送进重症监护室。
之前那个医院医疗条件有限,建议他们转到沪城医院去。但以杨怡宁的身体情况,迁移也是凶险万分,赵延沛只好包了一辆飞机。
转到皇城医院后,几度下了病危通知书,她在鬼门关前来来回回无数遭,依旧顽强地吊着一口气,仿佛依然有什么执念,在没有完成前,死也死不瞑目。
夏岩几乎全程陪护在医院里,他这行为让许多网友认为他对杨怡宁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