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沛手别在背后仍旧握着他,轻轻地挠着他的掌心。夏岩受不住要扯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攥着不放。瞅见他一面做着坏事,一面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哭笑不得。
之后又有其它人来磕头,快结束时,有个女子走了进来,众人目光皆落在她身上。夏岩感觉到赵延沛握着他的手猛然收紧了。
那女子落落大方地走过来,说道:“爷爷大寿,裴韵也来给爷爷磕头。”
夏岩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了下去,怔怔地望着款款而来的女子,心里慢慢地升起一个声音,——原来,她就是裴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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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山庄客采用的是新中式装修风格,对称式的布局,造型简朴优美。以黑、红为主色调,辅以中国特色的字画、挂屏、瓷器、屏风等,格调优雅,成熟沉稳,又不显沉闷。
夏岩洗完澡后穿上睡衣,将自己陷到布艺沙发里,拿起画板勾画起来。他那一组十二幅画里,已经画到了第九幅。
客房的门被推开了,赵延沛走了进来并迅速地关门落锁。
夏岩坐在白绸挂灯下,一身青色绣墨梅的棉质睡衣,单薄的衣料伏贴在身上,隔着布都可以看到他锁骨的形状。脖颈被乳白色的灯光照得愈发的细致,犹如白瓷般温润。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夏岩并没有抬头,自顾自地画着。
赵延沛在他身旁坐下,松了松领带,倾身过去看。他喝了一点酒,身上带着龙舌兰的味道,落在夏岩肌肤上的气息有点灼热。
夏岩感觉有点痒,稍稍侧了下身子。
他这次画的风格是中式禅意插花,一只黑釉玉壶春瓶。瓶里插着一只细长而干枯的莲蓬,莲蓬下角勾着一瓣干枯的荷花,将落未落。
画完最后一笔后,他将铅笔递给赵延沛。赵延沛绕过他的肩膀,握住他的手在旁边题上:秋荫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写完之后并没有收回手,而是将夏岩拥在怀里,紧紧地抱住。自从裴韵出现那一刻,他的心就是悬着的,直到拥他进怀才觉得安心。
他将脸贴在夏岩的脸上,低呐着,“似乎就没有你不擅长的花艺。”
无论是中式禅韵瓶花,还是欧式插花,亦或现代流行的花艺,他都能信手拈来。
夏岩淡淡地道:“杂而不精,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赵延沛用下巴轻轻地蹭着他,微微长出的胡茬刺过皮肤,有些酥痒。赵延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阿岩这么谦虚,叫人情何以堪?”
夏岩侧了下身子避开他,“去洗澡,一身的酒味,一会儿又沾我一身。”
赵延沛低呐着,“我喜欢阿岩沾上我的味道。”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岩,见他表情一派淡漠,似乎对裴韵的出现没有任何的介怀,心不禁微微沉了下去。
裴韵的出现他始料未及,紧张之后,更期待看到夏岩的反应。所以宴会还没有结束,他便匆匆地赶回来,害怕他一个人在客房里伤心。可看到他这样宠辱不惊,又觉得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