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对不起西曼,是我害死夏至的,是我……我该死,我该下地狱……她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去,痛哭流涕。
我一步步往后退,我不信,我不信,蔚蓝在说醉话呢。
我猛地冲过去,摇晃她的身体:“你骗我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可是,可是,某些画面在此刻浮上脑海,跳出来反驳自己,这是真的,都是真的。
蔚蓝曾在我看过江离的画展后说出夏至回来了时的异样。
蔚蓝第一次在酒吧见到江离时的惊慌失措。
医生叔叔说,打急救电话的是一个女孩。
……
真相永远这么残忍。
我跌坐在地,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妈妈与纪睿担忧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伴随着急切敲门声。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开门,或者应一声。
蔚蓝的哭声渐渐低下去,以蜷缩的姿势伴着酒精作用,靠在阳台的墙壁上,沉入睡梦中。
我睁着眼,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无星无月,如此刻我死灰般的内心。我坐在冰凉地板上看着暗夜一点点退去,心中一直坚信的某些东西,也在一点点瓦解崩溃。
02
蔚蓝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刺目中缓缓转醒,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抬眼,发觉另一角落里睁着血红眼睛望着她的我,吓得尖叫了一声。
“为什么那么做?”我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
“什么?”她蹙眉,记忆一点点在她脑海里复苏,她终于想起了昨晚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脸色在阳光下瞬间变得惨白,嘴角蠕动,“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那么做?”我冷冷地重复。
她回望着我,眼神中交织着种种情绪,我已无暇顾及,只那么死死地盯着她,等一个答案。她望我良久良久,仿佛要将我的样子刻进骨髓。最后,她终于艰涩地开口,语调是冷静之后的平静,她说:“你从来不知道吧,我也爱他,可是他眼中永远都只有你一个,我嫉妒得快要疯了,不,我是真的疯了,所以才会生出得不到便毁掉的想法。”说着,她自嘲地笑了下,那笑容里却是浓浓的绝望。
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恍惚,随着叙述,走回到两年前那个盛夏的黄昏。
“我打着帮你送东西的借口去他家找他,那个时候他正在画画,只对我说了句谢谢便又埋下头,我被他的态度刺激了,我想如果换做是你,他再忙也会停下来陪你说话的吧。